这下流话烫的。
“实话而已,有什么说不得?”
季卿语落在顾青怀里,整个人只有小小的一点, 一只手便能绰绰有余揽住的细腰,软得跟水似的,张嘴说话时, 气息一点一点叹在肩窝,把人的心口都呵上了热气,乖得不行——
这一夜过得漫长又短暂,温凉又连绵,似乎四月的雨都被蒸成了六月的风, 痛苦经过痛吻, 渐渐变成了欢愉,黄粱夜梦里舴艋轻舟,双溪直行, 摇摇晃晃。
天光不知是?几时明的,一觉醒来,两人皆是?一团乱,季卿语身上尤其是?。中衣不规矩地披着, 就这还是?她临睡着前强撑着困意披上的,至于其他的,早已不知被人丢到哪去了,也不知是?否完好, 她找不到,也没有气力?去找, 却奇异地发现?身上并不冷,因为整个人都被顾青拥在了怀里……
昨夜的记忆回笼, 季卿语的脸颊顿时羞红起来,她想从他的怀里出来,谁知这人抱她抱得紧,根本不让,这男人真是?坏透了,她推了推人,也不管他是?不是?还在装睡:“快醒了……”
这人不要脸,蹭着她的脸颊,却还装作没听见。
“脏了,要洗的,还要请安……”
“脏吗?”顾青过了许久,才重新?反问,抱着人搂回来,逼得季卿语又是?一声低哼,却叫恶劣的他愈发愉悦,“我闻着干净得很。”
季卿语又气又羞,眼底沾了泪花:“放开呀。”
顾青这才懒懒地睁开一只眼睛,白天看人果然和晚上不同,这泪光点点的凤目和微蹙的黛眉,都是?晚上看不清的,夜有夜的美,却远不如?天光大盛时的活色生香,分明看了一夜,可顾青仍觉得可惜,该点灯的……
餍足的男人恶劣地商量:“洗澡的话,请安便要迟了。”
那也不能这样去……
季卿语觉得他不要脸,气得羞人,迫不得以?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掐完也顾不上人会?不会?生气,她自己就气鼓鼓的:“快放。”
顾青的肌肉鼓了鼓,没什么感觉,心情却越发愉快,想着先前赵信说被他夫人挠过时脸上的得意,也忽然明白了他为何得意,美人羞赧不多见,又是?人间好风景,顾青美滋滋地,心觉就是?被季卿语掐他十下,都讨不回本。
只他得意是?得意,却也不好得意太久,知道人真生气了,也知道昨晚把人折腾得厉害,可这也不能怪他,这人当真是?予取予求的,勾人得厉害——顾青虽然无心悔过,行动却得把人哄着,他不怕兔子急了咬人,就怕兔子急了跑,只得任劳任怨地抱人去净室洗。
待到一切收拾好,去松鹤堂请安时,已经是?比平日晚了一个时辰。
今日天色不算好,愁云浓皱,连日光都寡淡得吓人,也是?这样,才叫人掐指一算,是?到清明了。
天色不好,顾阿奶面?色却很好,虽然不动声色,瞧不出是?因为什么喜气,却给季卿语剥了个鸡蛋。
田氏也在一旁打趣的笑。
季卿语今日多加了件薄氅,一圈兔毛把领口遮得严实,却也将她整个人衬得肤白可爱,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坐立难安又有些多此一举地找补:“这两日天气转凉,稍不注意便要着凉,祖母和舅娘也要多注意才是?。”
顾阿奶看她今日说话,确实气弱,声音也哑了许多,原是?着凉了!阿奶收了念头,又给剥了个鸡蛋:“受凉了?难怪,你看着身子骨就弱,穿这么少怎么行?”顾阿奶越看她那件薄氅越觉得薄,“回头得跟阿青说说,那大个子晚上指定抢你被子了……这两日你好好休息,着凉是?小,染上风寒就不好了。”顾阿奶说着,又看看这天,顿时觉得太早了,也太冷了,“往后?就不要请安了。”
田氏见顾阿奶说得认真,只能收了打趣的心思,跟着关切道:“晚些让厨房煮些姜茶,去去寒气。”
一言一语说下来,都把季卿语说懵了,但还能如?何?她只得点头,反正她是?如?何都不好意思把顾青啃红她脖子的事给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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