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着,越躺越清醒。
可没躺多久,身后开始隐隐不对起来,热意烫人,她昨夜通了人事,晓得这是什么……
于是季卿语往前挪了点距离,没挪多远,就听顾青烦躁地嘶了声,松开她,伸手往下揉了两把,然后扯过被子把她盖了起来,自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顾青迷糊糊的,声音带着些哑:“……醒了?”
好像卯时都不到吧。
季卿语有些尴尬,转头看空荡荡的帐顶:“进门第一日,该早早去敬茶。”
顾青躺着:“阿奶身体不好,起不来大早。”
季卿语知他双亲过世,家中又只有一个阿奶,轻声说:“纵是如此,新妇进门该讲的规矩还是不能免的,该给长辈留个好印象。”
话虽这般,可如今这天色委实算早,天还擦黑着,便是在季府,也万没有这个时辰起来侍奉母亲梳洗的道理,但季卿语还是想起了——她对和顾青躺在一张榻上没甚兴趣……
新婚燕尔,该是日上三竿,慌忙起身,娇房窃语的时候,眼波荡着春情的鸳鸯一个嗔语责怪,一个含着笑哄,才算甜蜜可人,但和顾青……季卿语委实不知能同他说些什么,昨夜的酒气让她心有余悸,累成那般也是夜梦难安。
顾青的声音困恹恹的:“穷讲究,你起了早,怕是要久等,倒不如睡个回笼觉,起来时间正合适。”
季卿语心觉他可能是犯懒,毕竟昨夜那么卖力气,累着了也正常,虽然她也累着,腰酸膝痛,但更想起身缓一缓:“那将军睡吧,我先去梳洗了。”
她想沐浴。
昨夜虽然叫过水,但那时太累,也不知洗没洗干净,说起来顾青瞧着身强体壮,也不过两回,第一回 时只弄了一会儿,季卿语还没反应过来,就开始第二回了,若不是有第二回,她还不知那就算结束了,可第一回没洗啊……
季卿语从顾青的臂弯里抽身,心想洗完后,时间该差不多了,倒时再来唤他也不晚。她盘算好时间,离了那怀抱,谁知连被褥都没出,顾青就起了,动作利落地下榻:“我也起。”
“……”
待洗完,也到了该起身的时候,季卿语梳完妆,顾青便领着她去见阿奶。
季卿语今日穿了身玉红夹水的束领长衫,长发全挽起来了,露出修长白皙的颈,玉色耳坠沉稳地定着,提裙跨步时自有气韵,举手投足间尽是端庄矜持,亭亭款款。
外头洒扫的下人瞧见新夫人和将军,眼睛都直了,一是因为没见过季卿语这般出众的人物,二是这新夫人和将军简直大相径庭,不说样貌,就是这气质也太不般配了。
顾青打着哈欠,走在她旁边,双手叠在脑后,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像是不入心,步子也大,走了会儿,发现身边的人瞧不见了,便停下来,等她一等,慢步子的时候借着胳膊肘的遮掩偷看季卿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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