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死伤不论!】
赫勒弥斯他们闻言只得俯身听命:【是,吾王。】
冬宁的速度实在太快,再加上密林环境幽深,实在难寻。赫勒弥斯和雪珀他们展开翅翼飞向上空,沿着冬宁残留下来的气息一路追寻过去,结果在一处瀑布前迷失了方向。
嘈杂的水流冲淡了味道。
伽炎咬牙道:【可恶!我们分头追!】
雪珀不太想追,他低头打理着自己漂亮的金发,嘀嘀咕咕道:【有什么好追的,虫王已经在用精神力牵制冬宁的大脑了,我们就算不追,它也能杀了冬宁。】
伽炎脸色一沉:【雪珀,你敢违背虫王的命令?!】
雪珀只好抬头:【那你说,我们往哪里追?】
伽炎思索了一瞬:【你往南,我往东,赫勒弥斯往西……】
他话未说完,耳畔忽然袭来一阵劲风声,紧接着胸口挨了一记重击,被赫勒弥斯打得后退倒地,猝不及防吐了一口鲜血出来:【噗——!】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
赫勒弥斯最讨厌有谁对他指手画脚,他冷冷看了伽炎一眼,“嗖”一声展开身后的翅翼,直接朝着东边的方向飞去了。
冬宁的地盘在东边,大概率逃向了东边躲藏,伽炎无非是想捉冬宁回去邀功,赫勒弥斯把他心里的小算盘看得一清二楚。
伽炎上次的伤势还没痊愈,他眼见赫勒弥斯离开,急得正准备飞身跟上,却忽然被雪珀给拦住了:【你去哪儿?】
伽炎瞪了他一眼:【当然是去抓冬宁!】
雪珀歪了歪头:【可你刚才不是说分头追吗,现在赫勒弥斯去了东边,我们该去南边和西边吧?】
伽炎闻言一噎,他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同意,转身朝着西边飞去了,雪珀则飞向了南方。
殊不知在他们走后没多久,天边就出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赫然是去而复返的赫勒弥斯。他收起翅翼在瀑布边降落,盯着被水流冲击得震荡破碎的湖面,冷冷询问道:
【你还打算在水下躲多久?】
没有任何人回答他,只有高处的水流从山石上不断向下冲击,声音震耳欲聋。
赫勒弥斯耐心不多,皱眉开口:【我再说最后一遍,出来!】
他话音刚落,只听“哗啦”一声响,刚才逃走的冬宁忽然从水中冒了出来。冬宁早就脱掉了那件黑袍,他浑身湿透,怀里还抱着那颗金色的虫蛋,神情警惕地盯着赫勒弥斯:【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与你无关。】
赫勒弥斯站在岸边,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他缓缓伸出一只骨节分明却苍白的右手,对准了冬宁,一字一句问道:【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杀了你?】
冬宁正在艰难抵御脑海中那股属于虫王精神力攻击,早已是强弩之末。他唇色苍白发抖,却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这颗虫蛋:【赫勒弥斯,你不能毁了这颗蛋,它是虫族下一任的王……】
【生命本就有限,虫王已经走到了尽头,它却妄想以更多的能量来延长自己的寿命,密林里的动物越来越少,神明迟早会降下惩罚的……】
【它吃不饱的时候,就会把子民当做食物,等到今年寒冬来临,你们都会被他杀掉……】
冬宁的神色越来越痛苦,那意味着虫王正在绞杀他的大脑,他踉踉跄跄走向岸边,最后噗通一声跌倒在了赫勒弥斯的脚边,攥住他的衣袍虚弱出声:【赫勒弥斯,我们……我们需要一个全新的王……】
【赫勒弥斯……我想生命不该只有杀戮和繁衍……我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
赫勒弥斯居高临下注视着冬宁,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眼中闪过了一抹淡淡的讥讽:
厌倦?
冬宁怕不是昏了头。
他们的生命就是用来繁衍和杀戮的,否则还能做什么呢?难道学那些羽龙去啃食地上的青草吗?
冬宁仿佛读懂了赫勒弥斯心中的想法,嘴角艰难扯出了一抹弧度:【赫勒弥斯……我们还可以看一看路边的鲜花……湖底清澈的水流……群山那头缓缓升起的太阳……】
【神殿里的古语说……我们必须学会一种名为感情的东西……等学会了……我们才能够避免走向灭亡……】
冬宁是四名侍神者中最聪明的,他最先学会了“怜悯”,可他更想让实力强大的赫勒弥斯明白这个道理。
【求你……不要将这颗蛋交出去……】
冬宁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到最后他忽然捂住脖颈闷哼一声,紧接着双眼惊恐瞪大,一股陌生的力量疯狂摄取着他的生命力,年轻的皮肤就像气球一样迅速干瘪了下去,喉间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倒吸凉气声——
虫王取得了他的大脑控制权,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将冬宁绞杀了。他的身躯轰然倒地,最后逐渐萎缩发暗,变成了一截枯枝般的存在,风一吹,瞬间化为齑粉飘向了远方。
“轱辘——”
那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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