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看来的眼神,又含着那种冷泠泠的光,好似他只要再多说一句重话,多吐出一个坏的字眼,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像脆弱的琉璃一样粉碎,再回不到原位,就如她说的那般。
离夙话音顿住,抿着唇将那些伤人的字眼咽回了肚中。
虞意便又对他笑了一下,嘴角的梨涡浅浅地凹陷下去,眼中有着欣喜的光芒。
离夙忽然之间好像找到了该怎样对待她才好,他喉结几次滑动,终于不太擅长地吐出一句关心的问话来:“你头上,磕伤了吗?”
“已经不疼了。”虞意又对他笑,轻轻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带着几分祈求地说道,“离夙,你以后可不可以都像刚刚那样,温柔一点对我说话啊,不要凶我,我就不会看见你就害怕地想躲了。”
离夙张了张嘴,对着她满怀期待的眼神,平日脱口而出的尖酸话语似都被哽在了喉咙里,好半晌后,才闷闷地嗯一声。
虞意便越发笑得甜蜜,眼睛亮得像星辰,故意凑近他面前,“你的脸怎么还这么红啊,我再为你治疗一下吧。”
她的气息吹拂在脸上,带着槐花的甜香,离夙心跳如擂鼓,猛地往后仰身,脸颊上的热意更甚。
他仓促地瞥了一眼她撕裂的裙摆,扭身冲入林中,“你的裙子,我会赔给你的。”
虞意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收敛回去,对身体里另一个灵魂说道:“看到了吗?你根本不用怕他,下次他要是还凶你,你就这样对付他,打一棒再给一颗甜枣吃。”
淮黎佩服不已,忐忑不安地问道:“我也可以吗?”
“正因为是你,才可以啊。”虞意重新跃上树顶,一边往下张望,一边耐心地与她说道,“他喜欢你,那在你们两人之间,他便落了下风。你可以利用他对你的心意,给他脖子上套上缰绳,将他调丨教成你喜欢的模样。”
淮黎听得似懂非懂,心脏砰砰地跳起来,心里都是跃跃欲试的冲动。
虞意抬手点了点自己心口,“但是,你不可以喜欢上他哦,不然被套上缰绳的人就是你了。”
夜风拂过山林,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几朵透明的魔灵水母从深青色的裙摆上飘飞出去,随风起起伏伏,片刻后,落入一只修长的手掌里。
薛沉景坐在一条纯白色的大蛇身上,被它驮着在密林里穿梭,它身形虽庞大,游动间却无声无息,连身周的枝叶都没有晃动。
它一身白鳞,在黑夜里本该十分耀眼,但那只猫妖与他们擦肩而过时,却没能发现这条大蛇和坐在蛇身上的人。
系统满怀向往地呢喃道:“女主,好会训狗哦~”如果它绑定的是女主,任务该有多顺利啊。
薛沉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蔑笑,纠正道:“那是猫妖。”
系统叹气。
……
因为离夙的打岔,等虞意重新登高往下望时,槐花飞落形成的图案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但依然看不出完整的形状。
槐花离树的时间不一,光芒消散的时间便也不同,使得落花形成的图案总是残缺不全。要不是今日槐花亮得久一些,她们根本发现不了这个情况。
“从山主大人带领我们进驻这里时,这些槐树便在了,这里灵气充裕,槐花都吸饱了灵气,花汁比蜂蜜还甜,我最喜欢摘它们来蒸着吃,还可以做成槐花蜜,槐花饼,和米饭一起煮熟了吃。”
淮黎说着,口水直流,又往嘴里塞了一朵槐花,指着中心处的大槐树,继续说道:“槐树阴气重,有些妖不喜槐花树,刚来这里时就连根刨除了好多株,最开始像那样大的槐树都有好几棵,现在只剩一棵了。”
“所以啊,你不用瞎操心了,要是以槐树布的阵,那阵应该早就被破坏掉了。”
“那要是被挖走之后成的阵呢?”虞意问道。
小鸟妖嘴巴一张,被她问住了,好半天才愁眉苦脸地挤出一句话,“要不我还是去禀报山主吧,她是玄丹山最厉害的妖,一定能发现不对劲。”
虞意摇头,说不准这就是玄丹山主布下的阵呢。而且这个阵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以槐树布阵,实在太明显了些,她查探玄丹山这么久,也没看出这些槐树分布有什么奇怪的规律。
但不论怎么说,这槐花飞落的图案必定有蹊跷。
她从淮黎腰间挂着的百宝囊里摸索出一支炭笔和一张线扎的小本子,凭着往日对玄丹山的摸索,将此处地形布局大致绘于纸上,再在其上绘出槐花飞落的图案。
又指使五色鸟飞到半空,去探寻夜风有无什么古怪。
浑然不觉,有人正在朝她们靠近。
距离山顶祭坛尚有一段距离时,薛沉景便伸手拍了拍身下的白蛇。白蛇立即停下,伏低头颅,将他放到地上。
在洞房中时,薛沉景收服玄丹山主,让这条蛇妖沦为了供他驱使的仆从。
这样的发展脱离了姬寒亦生前经历,让这只地缚灵陷入了迷惘当中,对薛沉景的桎梏便松脱许多。
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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