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周引弦截断他的话,“吵架气哭了埋我怀里有问题么?”
面对他的不怒自威,男人慌忙摆手:“没没没!”
身旁另一个男人提出疑问:“是不是你看错了啊老钱,亲眼见着人没?还是丢了什么东西?”
男人面色微微尴尬:“这倒是都没有……是囡囡说门外有小偷, 所以我才……”
“哎呀, 你说你这不闹着玩儿呢吗?小孩子懂什么啊, 胆儿又小,随便个什么都能给吓着。”
“可是我听见门口有动静……”
“有动静多正常啊,随便路过个小猫小狗的都有动静,实在不放心,咱们最近小心点。”
“也行吧……”男人挠挠头,抬头看向周引弦,“打扰了。”
周引弦微微颔首:“没事。”
几人聊着天调头往回走,嘴里还在讨论着最近看好孩子,别的都不怕,就怕人贩子。
聊天声渐远渐无,附近院子里的灯也都慢慢熄灭,小巷重新恢复寂静与昏暗。
周引弦轻轻拍拍秋眠肩头:“走了。”
秋眠这才从他怀里离开,手背无措地揉了揉泛红的眼眶,低着头走在他前面。
不好意思让他瞧见自己哭过的眼睛,低着头,声音小小地道谢:“谢谢周老师。”
刚刚因逃跑产生的剧烈心跳此刻终于恢复正常频率,呼吸也归于平缓。
她知道自己反应过激,可她实在不想面对别人的质问,难以启齿的原因让她选择逃避。
路灯在地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周引弦默默陪在她身边,并未询问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直至走出巷子口,到了稍稍宽阔一些的老城区旧马路,周引弦才开口叫住闷头走的秋眠:“我车在上面。”
秋眠脚步一顿,有些呆滞地抬头朝他看来一眼,迟钝地点点头:“噢。”
好像一只夜里被人遗弃的漂亮小猫。
修长手指轻揉额头,苍茫夜色下周引弦朝她伸出只手:“牵着。”
秋眠盯着他递到跟前那只性感漂亮的手看了两秒,搭上去,反握住。
好像就不用再动脑。
周引弦转身走在前,在黑夜里引领着她前进的方向,避让着一切旧马路积年累月形成又无人修补的坑洼。
他并不多言语,看上去总有些不近人情难以靠近的冷酷,可此刻却让她莫名心安。
从这条破旧的长长坡道底爬到顶,城市的绚烂霓虹瞬间跃入眼帘。
随之变清晰的还有汽车鸣笛的喧嚣,空气里浓郁的卤煮香味,触手可及的明亮光束。
仿佛刚刚一切只是做了个混沌噩梦。
秋眠恍然如梦初醒,低头看向自己握住周引弦的那只手。
他的体温并不滚烫,跟他这人一样,冰冷里又带着些温热,源源不断地温暖着她。
她稍稍落在他身侧后方,偷偷抬眼看他。
宽阔挺拔的背影替她挡住一些前方吹来的寒冷夜风,高大得好像海边的灯塔。
她在茫茫海面上迷失方向、随时都会翻船触礁的险境之下,偏还遇上雷暴雨的天气。
这个时候——
这座灯塔,忽然亮了灯。
一瞬间,暴雨骤歇,风平浪静。
所以,如果真的有感动的成分在里面,那又如何呢?
喜欢本来就是很复杂的东西。
而她现在,对他,也许比喜欢还要多一点。
-
黑色宾利驶进车水马龙的宽阔街道,南塔市繁华的夜景在车窗里不断倒退。
还是春寒料峭的天气,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正好放到那首叫《dehors》的法语歌。
有些轻快的前奏,浪漫的歌词。
秋眠不是第一次听。
只是此刻,坐在周引弦车里的副驾驶,坐在他的身边,穿越黑夜里城市的霓虹,再次听这首歌,似乎有了不同的感受。
téo de ta vision, auditeur de ta prin
我见证你的愿景,也倾听你的桎梏
et and tu briseras ta ca
当你打破束缚你的牢笼
on ira à foire
我们将去往乌托邦
on tournera pa et
我们会把过去翻页
tu serreras on rps
你将会紧紧拥抱我
on partira à na
我们会去海里游泳
on aura r à boire
大口喝下咸涩的海水
tu anes pas de ura
你并不缺乏勇气
alors viens jouer deh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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