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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嫔们敛下刚才在殿外的心思,入了殿内,朝着居于上首的皇后齐齐屈膝:“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起。”皇后声音温和,却难掩气息的微弱,“贵妃与几位妹妹伴驾回宫,后宫人总算齐整了,本宫邀大家过来说说话, 大家坐, 不必拘礼。”
众妃嫔又齐齐应了声“是”,然后规矩落座。
皇后说完掩面轻咳了两声,遂抚着心口, 面容含笑看向佟茉雪,“贵妃离宫这些日子,看起来清减了不少。”
佟茉雪浅笑回应:“臣妾此次出宫,无非比平日在宫里多行了些路, 身体得到锻炼,看着是要紧致些。娘娘忧心宫中事务,臣妾瞧着,必然也是耗费颇多心神, 您还需多多保重身体呀。”
皇后眼底闪过一抹哀伤,随即又用笑容掩盖, “昨儿夜里,皇上给本宫传了道旨, 命本宫今日宣读。”
皇后稳着心神,说话极为和缓。她一句话没讲完,下面坐着的人心思已经跑了八百个了。
宜嫔唇角带着讥诮之色,她是为数不多,知道昨夜皇上怒容满面离开承乾宫的。皇上深夜给皇后传旨,怕不是回了宫,左思右想气不过吧。
佟茉雪心中则是,果真不能得罪皇帝呀,这不,连夜就能赶制出处理她的罪状。
她已经设想了更坏的局面,所以反而没有太过忧心。
皇后目光掠过众人,淡声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皇上体恤本宫独自管理后宫疲累,特意降旨,让贵妃辅助。”
皇后话音刚落,佟茉雪反而紧张起来。处罚呢?她还等着领旨被降为答应呢。
宜嫔吃惊不已,她狐疑看向佟茉雪,见她面上皆是惊异之色,丝毫没有一丝得意,也愣住了。
这就是所谓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皇后皱眉凝望着佟茉雪,询声道:“贵妃这是?”
佟茉雪回过神来,忙谦恭道:“后宫事务繁杂,以后还劳皇后娘娘多多指点。”
“皇上也是这个意思”,见佟茉雪承了旨,皇后舒了舒眉,继续道:“今后众位姐妹不必每日来坤宁宫晨请了,有什么事情去往承乾宫禀告贵妃吧。”
众人听完大惊失色,这举措,和禅位有什么区别?
佟茉雪脑子跟浆糊似的,难道玄烨要用捧杀的方式来惩罚她?
饶是在塞外早已想通利害关系的惠嫔,如今也忍不住敞着个大嗓门开口问道:“皇后娘娘,嫔妾有一事不明,让贵妃专管后宫事宜,难道是皇上的一人之意?”
原本的协理六宫,到惠嫔口里,就变成了后宫专权,佟茉雪忍不住对她颠倒黑白的能力翻了个白眼。
皇后闻言,温声解释:“惠嫔误会了,是本宫身子不适,才向皇上请旨,将宫中一应事务交由贵妃打理。”
既然这是当事人自己做的决定,惠嫔也不好说什么了。人家皇后都不介意贵妃越俎代庖,干她什么事,反正协理六宫的实权最终也落不到她头上。
宜嫔整个人还处于不可思议中,从前她还能拿皇后作筏子,与佟茉雪互别苗头。如今皇后病了一场,就跟吃错药似的,反倒甘心主动让权。
这时,一个娇娇怯怯的声音突然说话,众人看过去,是翊坤宫里的通常在。
通常在声音弱弱道:“皇后娘娘身子不适,咱们身为妾妃,理应为娘娘分忧。宫中事务庞杂,贵妃娘娘一人独管,不免太过伤神,为何不让宜嫔、惠嫔几位身居嫔位的娘娘帮着协理呢?”
佟茉雪侧目看过去,这位通常在她有点印象,但不算熟脸。她出宫的这几日,宫里难道又多了些后起之秀了?
皇后掩面咳嗽,脸上瞬间爬上不自然的红晕,佟茉雪望向她,一颗心不禁被她的咳嗽声揪紧。
头顶的弹幕适时飘过:
【孝昭皇后多半是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孝昭是哪年去世的?好像是康熙十七年二月吧?】
【那不是只有五个月活头了。】
【康熙克妻,孝昭只当了半年的皇后。】
【呜呜呜,那也比咱茉雪宝贝强,她就只当了一天皇后。】
佟茉雪心中五味杂陈,她并未将通常在的那番话放在心上,反而思考起找时间去问问周院正皇后的病因,说不定能靠弹幕知道些法子治疗皇后的病症。
她的想法很单纯,哪怕治不好皇后,能让皇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过得舒坦些,也算是积功德了。
皇后咳嗽止住后,缓缓抬眼,眼神睥睨疏淡,“通常在说得甚是在理。”
宜嫔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她好歹是翊坤宫主位娘娘,协理六宫名正言顺。
通常在出言替她提醒皇后,皇后若有心制衡佟茉雪,肯定会将她扶上协理六宫之位。
皇后目光淡淡扫过众人,温声道:“那就让宣嫔一同协理宫中事务吧。”
众人面面相觑,事不关己的某些妃嫔忍不住掩唇轻笑。明眼人都能瞧出方才通常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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