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明着里面有人。
盛楹没进过沈砚舟的书房,怕不大方便。
她慢慢地转回头,拿起手机,心不在焉地刷了新闻,又到处看看,起身忙了一阵子,看了眼时间。
虽然不到九点,但是她有点困了,于是锁了手机屏幕,回到了房间。
盛楹躺在床上,关上了灯,眼前一片黑暗,她翻了身,闭上了眼睛。
梦境混沌,模糊一片。
小女孩穿着白色的公主裙,扎着两个小辫子,笑着往前奔跑,年轻漂亮的女人慢慢走在后面,满脸笑意地看着她的身影。
小女孩没注意到脚下的路,踉跄了一下,扑倒在地上,手掌擦出一片红。
年轻女人赶紧快步上前,将小女孩抱进怀里。
小女孩从小就是坚强的性子,很懂事,也很少哭,这个时候只是难受又委屈地扁了扁小嘴巴,把头歪在妈妈怀里。
女人温柔地亲了她的额头,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土,温声细语的安慰她。
画面一转,还是同样的女人,不复原本的灵动,呆滞地坐在床头上,垂眸盯着地面,犹如一个精致的木偶。
小女孩长高了,从门口探进来脑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情忐忑,慢慢地走进去。
她来到发丝凌乱的女人面前,小心翼翼道:“妈妈,你饿了么,吃饭吧。”
女人很瘦弱,手臂纤细,仿佛轻轻一折就要断了,一声不吭,仿佛没听见一般。
小女孩想把女人拉出去,不想被女人忽然猛地尖叫了一声,用力地将她推出去。
脑袋磕到了桌角,疼得小女孩嘶地一身,立刻皱起了眉,眼眶也红了。
推了人的女人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盯着地上的小女孩看,过了好一会儿,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踉跄地从床上跑起来。
她抱着女儿,抬手想摸她的额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都是妈妈的错,楹楹是不是很疼,妈妈也不知道怎么了。”
小女孩在她怀里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妈妈的头,乖巧地笑了:“不疼,楹楹一点儿也不疼,妈妈不要哭。”
……
画面又是一转,眼前潮湿,天色雾蒙蒙。
空气很闷,很躁,似乎比以往的每一天都要燥热,知了很吵,像是被罩在紧密的蒸笼里,有扯不开的粘膜笼罩。
门从外面用钥匙拧开,咔哒一声,如同往常的每一天一样。
脚步声往前,往某个房间走。
忽然,脚步猛地顿住,哒哒的水流蔓延着,混着刺眼的色泽,从白色的地板里溢出来。
整个人定在原地,仿佛有什么预感一般,胸口在疼,撕开血肉,仿佛寒风过境,山海崩塌,从此一片荒芜。
浴室门推开。
眼前一片刺目的红,脚步虚软,手上拎着的书包重重砸在了地上,世界变得扭曲,仿佛倾倒了一般,楼下孩子的笑闹声变成诡异的音符,耳朵嗡嗡地响。
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想不起来。
……
盛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前一片模糊的黑暗,她重重地吐气,呼吸又重又沉,太阳穴泛着疼,胸口翻涌,很想吐。
她转身,手指泛软,按亮床头的灯。
灯光大亮,她的眼睛忽然被刺激,她眯了眯眼,生理性的眼泪落下来,她下意识抬手,擦了一下,才发现自己额头和脸上都是汗。
盛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脚一软,直接跌到在地上。
她慢吞吞地爬起来,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弯腰,捧着水,扑到脸上。
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泛白,唇也像是失了颜色,水珠从脸侧滑落,溅在胸口的衣服上。
她垂下眼睛,把几缕浸湿的长发拨到耳后。
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盛楹走到床头,坐下来,头按在太阳穴上,过了会儿,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自己其实才睡了半个多小时。
沈砚舟往后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领口微微敞开着,手肘抵在扶手上,指尖支着下颌,漫不经心地看着刚发过来的方案。
中场休息五分钟,待会儿还得紧急地加开个会。
就这个时候,书房门被敲了敲,他掀开眼眸,看过去。
盛楹小心翼翼地探头看进去,视线跟沈砚舟对上。
沈砚舟眉梢轻轻一挑,似有点意外,低笑了下:“怎么了?”
盛楹视线在书房里扫了一圈,没有多看,只是粗粗地扫了一眼,将门推开了一点。
她看见了书房里有一张长榻。
盛楹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进一步,迟疑问:“你是在开会吗?”
沈砚舟点了下头:“临时有工作。”
盛楹嘴唇动了动,表情似乎是踌躇,侧了侧身,似乎是想走,几秒过后,她小声问:“我可以在这里睡觉么?”
沈砚舟愣了愣,视线往下,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她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和一张小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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