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袁心:“将这一并呈给殿下,从此刻开始,在殿下任命新的大统领之前,官文只需按你的副职印章,这边事情不必再报我。”
袁心像个鹌鹑似的低头:“大人您这又是何必,这事本”
“忘了过去的九皇子。”顾修一个眼刀杀过去,阻了后面的话道:“他现在是帝王。”从他登上皇位的一刻,他们的立场就从同盟便对立。
“你想想先帝。”
是人便会有猜疑,帝王的猜疑只会更甚。
过去危难扶持时是情谊,如今换到那张笼椅上再看过去,只需要一个契机,他也可以是奇货可居。
袁心想到过去种种,一拍脑门,“是我一时没转过这弯。”
他伸手接过顾修的玉章,又看了一把椅子,听见顾修提醒道:“收起你的心思,这把椅子,你坐同我坐没区别,殿下不会提拔你上去。”
袁心:“大人误会了,属下就是替您不值。”想当初他们拼死拼活扶持九皇子上位,怎么如今又是这个结果。
那他们当初做这个有什么意义?
袁心生出一种迷茫。
同袁心的留恋不舍不同,顾修平静交出一切,没有再看一眼,缓慢朝外头走,却挺直着脊背,蹀躞带勾勒出劲瘦修长的腰肢。
“将你面上的心思都收干净了再去复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袁心自也知道这个道理,就是想到他们一手打拼出来的东西,现在要拱手让给别人,一时情绪上难受:“我就是难受一下,一会就好。”
“大人您先去休息。”
顾修拍拍他肩膀:“男子汉大丈夫,有点出息,与其在这难受,不如想点实在的,”他偏过半边脸,回看那把椅子,“怎么将咱们自己人推上去。”
袁心豁然打开一条新思路,“唉!”
夜色寥落,太监在前头打着灯笼,宫灯劈开一道微弱的光,迎面肃王被几个人簇拥着从勤政殿出来。
“王爷。”顾修颔首。
盛如玥染恶疾的借口,骗的了百姓,自骗不了这些消息灵通的朝臣,作为一等鹿鼎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丧制,新帝登基章程事宜,如此重要顾修却没有参与话语,这事就很微妙,也说明了九皇子的态度。
种种迹象表明,顾大人如今怕是被猜疑了,待新帝登基之后,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几位大臣都伶俐的淡声略颔首,态度颇为冷淡。
肃王:“这么晚了,顾大人不去休息,这是要去哪?”
顾修:“打算去守一会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肃王简略嘱咐:“你这病好没好利索,还是要注意休息,别熬坏了。”
顾修:“多谢王爷关怀。”
短暂寒暄过后,顾修携了太监到灵台。
勤政殿,九皇子处理完繁杂的事务,已经是深夜。
内官打着拂尘,“殿下,阖该休息了。”
九皇子搁了最后一本奏折,莲花刻漏已经指向亥时,明明一身疲惫,眼睛亦疲累的不行,但是他没有丝毫睡意:“引路去灵堂。”
内官劝道:“登基大典近在眼前,白日里祭祀已经花费太多体力,殿下还是早些歇息。”
“不必多言,引灯前去便是。”
压抑克制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九皇子加快脚步走进去,一片素缟的灵堂,顾修跪坐在火盆边,往里撒着纸钱,火焰在他苍白如纸的面色上流淌,肩背挺的比直。
“胡闹!”
“你这身子骨不要了!”
“快回去休息。”九皇子斥道。
顾修:“殿下只说臣,您来这又怎么说。”
没有光,夜色下的人心难遮,能看见最深的罪,九皇子提了袍子跪下来,“孤睡不着,父子一场,想要尽这最后本分。”
顾修:“臣也睡不着,想尽这最后的臣子本分。”
“你为何睡不着?”九皇子眼睛乜过去:“难不成你对父皇有愧疚之处?”
“自然是有的,”顾修道:“人生在世,谁又没有不得已,又怎会处处光明磊落。”
“说说看,究竟是何事,”九皇子道:“今夜没有君臣,孤恕你无罪。”
顾修道:“殿下,臣同您的结盟,便是对先帝的一种背叛。”
九皇子怅然许久,捡起纸钱铜盆里撒:“即便是帝王至尊,亦有许多不得已。”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并肩跪在一起,纸钱蹿出不灭的火舌,映在二人脸上,树上的寒鸦声凄凄,透过窗牖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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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曹氏一觉睡醒又将沈星语当成了儿时的盛如玥,将她当成个孩子哄,又是要喂饭,又是要给她梳头,虽说她这精神不太正常,但不得不说,这手艺还是没的说,语气动作也轻柔,可以看出来,盛如玥幼时的确被她呵护的很好。
沈星语配合的同她玩了一会,到了用药的时辰,绿翘准时端了药碗进来,不过这回曹氏又闹起了脾气对药抗拒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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