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辉院,就看见,顾修坐在垂花厅的圈椅上,下颚线绷着,浑身浸满了冰冷寒气。
“你不准再去找她。”
“这是命令。”
“敢再不经过我同意动她,你就滚去别处。”
袁心连忙应是,青着一张脸,这事他也管不了了,告了退,上了轿子回了自己府邸。
“你个死鬼,又去哪鬼混了!”袁心夫人李氏一见他身上的外袍换了,气不打一处来,顺手就抄起毛掸子招呼,“你个王八羔子,是不是又去月影楼……”
“真没去!”
袁心粗大壮硕的手掌抓住李氏的鸡毛掸子一拽,破天荒在她面颊上一啄。
李氏双脚一跺,松了鸡毛掸子,这回扛起了菜刀追出来:“你个杀千刀的!”
“你莫不是今儿个除了喝花酒还睡了楼里的姑娘!”
“我今儿个非剁了你的家伙事,我看你还有本事寻花问柳。”
袁心:“……”
“真没……”他一边跑一边解外袍解释,“受伤,受伤,伤成这样我能干哈去!”
李氏扛着菜刀生生顿住,站在原地,又一脸心疼起来,“怎么伤成这样子……”
“那个杀千刀的打你这么多下?”
袁心:“……”
关心了几句,温情不过三句话,李氏忽的又想起来:“你没去青楼你亲我干啥!”
袁心又在她面颊上啄了一下,“我就是发现你这婆娘风风火火咋咋呼呼的也挺好。”
“?”
“不伤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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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墨色云朵浮沉,只有一弯极细的月亮,撒了黛色银霜披散在屋脊。
沈星语站在镇国公府的石阶上,拢了拢衣袖,抵着风走进夜色里,她白日里便准备了逃跑计划,绕路在车行定了马车,只要走过到车行的这段距离,她就可以安然离开。
虽说之前被袁心打乱,没有带行李,但她怀里踹了足够多的银票,生计不成问题。
此时夜色已经很深,这条街上高门府邸临立,视线并不开阔,檐牙高啄的楼宇投下重重黑影,宛如匍匐的怪兽,随时都要将人吞没。
沈星语尾椎缓缓爬上一点凉意,觉得脖颈亦凉飕飕的。
她没有多想,拢了拢衣服,判断了下路线,觉得有必要先去夜市那里买一盏灯笼照路,之后再去车行。
城阙之上,帽檐拢着脸的盛如玥勾唇,轻轻一挥手,“廿一,廿二,你们两个去。”
“要杳无痕迹,就像是真的意外一样。”
“今儿个就让本太子妃见识一下,你们百年世家培养出来的顶级暗卫是什么样的。”
“可别让本太子妃失望。”
两个暗卫应声领命而去。
高高的城阙之上,一切尽在眼底,山河在脚下,尊贵在手掌间,野心在眼里,沈星语渺小如一只蚂蚁,辽阔山河,当空明月亦唾手可得。
盛如玥满意的摘下帷冒,欣赏这城市的夜景,十分有耐心的等着待会可能会发生的一幕。
自有暗卫递来夜色中可视的西洋眼镜,她素手接过来,架在眼睛前方,闭上一只眼睛,欣赏着暗卫伶俐的身影,心情愉悦,一举手一投足,皆是被顶级权势浸染出来的高人一等的底气。
怪道男人都要追求权势呢,天下我有的感觉,太美妙!
石径上,鬼魅幽行,沈星语绣鞋踩出极软的啪嗒声,她像是有所感知是的,感觉自己后背像是有东西是的,忽的顿住足朝后张望,一瞬间的功夫,两个暗卫侧身飞檐走壁到了屋脊上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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