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她说:“我会小心的,乘着天色还早,我现在就回去了。”
“阿湛,那你送嫂子回去。”陆清栀说。
沈星语摇摇头,要拒绝,“有丹桂在,没事的。”
顾湛自是不肯,已经走出来:“若是碰上歹人,就凭你们两个,一人一巴掌便晕了,嫂子莫要逞强,真出了事,这才是害了我。”
山中的夜黑上来,沈星语才知道有多恐怖,往下的阶梯像深渊,树影是重的,即便有顾湛在后面打着火把,远处那种浓不见底的黑还是让人心中坠坠,沈星语都不敢看火把以外的地方。
奇怪,上次下山的时候,她明明记得萤火似的灯盏很漂亮。
是了,上一次,是顾修抱着她下山的。
原来自己走下来,这么黑,这么长。
在地狱一样的黑暗山崖下,忽的竖起一道火把,像萤火沉浮,这黑暗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沈星语心脏跳动起来,她有一种直觉,提着裙摆快速往山下奔跑。
“爷!”
她像蝴蝶扑进他怀里。
顾修笼着她长发,暼一眼顾湛。
顾湛捂上脸:“当我不在。”他转了身飞速往云烟寺跑。
“好了,该回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星语抱着他不撒手:“累了,你抱我回去。”
这点小要求,顾修自然同意,火把递给丹桂,轻松将人抱起来,沈星语勾着他脖颈,嗯,台阶变的短了,夜也不黑了,连回家的路都变的很短。
如果是死在他怀里,沈星语想,她大概也不会怕。
孝期可真长,沈星语眷恋的抱着他的手不松开:“我睡着了你再去书房好不好?”
“我很快就能睡着的,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
或许是因为签文的隐隐不安,她又开始了对顾修的无比眷恋,珍惜每一刻能同他在一起的时间,白日里顾修去上值,她便在他书房里,看他常看他的书,甚至是他办过的一些案子卷宗。
顾修总是一回来,便看到她在灯下等自己。
“爷,如果有一天,我要是死了,你会怎么办?”
沈星语用搁了逗弄小絜的藤子草,看向顾修问。
顾修搁了手中的卷宗,目光沉沉压在沈星语脸上:“出了何事?”
“我”
“敢说一个字的谎话,你知道后果。”
他以目光做箭,毫不留情的射在沈星语脸上。
沈星语捏紧了袖子里的签文,还是将它递了过去,“我端午那日在云烟寺求的,说是大凶。”
顾修不看签文,盯着她的眼睛问:“这就是你这几日一步也不出门的原因?”
沈星语点点头,签文说她有劫数,或许她不出门,就不会有了。
顾修将签文扔进火盆,扔了一支蜡烛进去,竹制的签文,和写在上面的黑色字迹一起化为灰烬。
“这种东西你也信?”他曲着指节敲在她脑门上:“如果和尚能断人生死,那这大理寺也不用我坐镇,叫那些和尚来当得了。”
沈星问:“如果万一我……”
后面的话还没出来,顾修虎口钳制住她的下巴抬起来:“没有万一,就算有意外,我跟老天爷抢,也会把你抢回来。”
“孝期……”沈星语呜呜。
“我有数,不会叫你有孕。”
这和有孕没有没关系,在沈星语心里,这是她的孝道,她不懂,老太太不是他的亲祖母吗?
“不,跟这个无关。”
“死脑筋,”他牵制着她的下巴,“规矩这东西,不过是明面上做给外人看的,私下里谁不偷偷犯上几样。”
她是个将规矩刻在心上再普通不过的闺阁女子,顾修心中从无规矩。
服从的自然依旧是沈星语。
手臂扒着桌沿,心中被愧疚揪扯着,身体却又自有它的律动,一声声哀怨的拒绝,慌乱,映入他眼底,都成了一种风情。
沈星语在府里一窝便三个月没出门,到了八月里,立秋,今年的皇家秋狝也来了。
“这次行围要多久?”沈星语问。
顾修:“二十天,你准备一下,明日一块出发。”
距离上次签文都快三个月了,沈星语觉得,这件事应该是过去了吧?
“你有什么特别要带的东西吗?我来收拾装箱笼。”沈星语说。
顾修翻着卷轴:“没有,你看着带便是。”
这几个月的时间,沈星语已经完全闯入了他的书斋,现在连公文沈星语都能完整的给他分好,入了一点查案的门,有时候还能充当画师,根据受害人的陈述供词,画出凶手的样貌,称的上是他在家里的下属。
生活上,从他身上的一针一线,到手边的墨汁茶盏什么纸,睡前手边必看的书,沈星语全部给安排的妥妥的,顾修自然放心的交给她。
大庆是从马背上得来的天下,秋狝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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