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道歉,之后向狗一样飞速跑了。
小夫妻感恩戴德,“多谢大人。”
顾修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手背在身后,朝杂耍摊子走过去,人群自发一直让到最前头。
顾修的脚尖在最前头停下,从腰间掏出一快十两的银元宝,扔在地上,杂耍的眼睛都直了!立刻决定,要使出自己最好的看家本领。
“你站这。”
顾修又往回折了一步,站在沈星语身后,后面的人没一个敢靠过来,这拥挤的杂耍摊子,生生自发劈出来一块空气清醒,安静宽阔的最佳观看区域。
而这观看区域里,沈星语站在前头,顾修立在她身后,比他高出半个头。
沈星语听见,刚刚被揩油的妇人责骂自己的丈夫:“看看人家丈夫,再看看你,你个怂货!”
“我嫁给你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女子踹了男人一脚,转身气鼓鼓的离开。
沈星语往后仰着看向顾修,杂耍人喷出的火光在他脸上流淌,他的眼睫很长,眼窝很深,火光映在他瞳孔里,或许是因为灯火的缘故,沈星语觉得,他的那股子清冷疏离淡化了不少,她竟然觉得有些温柔。
沈星语将他的脸刻在心上,唇角翘起来。
除夕新岁,这热闹要持续至天明,沈星语改了主意,看完杂耍,看到路边自己想玩的东西都会驻足。
“这个手链怎么样?”
顾修:“喜欢就买。”
直接付了银子。
“这个福娃娃好可爱,你看,她脸好圆。”沈星语又拿起来一只泥娃娃,递到顾修面前:“可爱吧?”
顾修低头,拿了银子付钱。
“这个风铃你喜欢吗?”沈星语又跑了另一个小摊上,这回没拿,是一只大海螺做的风铃,丝线下面,缀着白色的贝壳:“挂到朝辉院怎么样?”
顾修:“你喜欢就买。。”
顾修掏了银子要递过去,沈星语扶住他胳膊:“算了,太吵了,我也不是很喜欢,我们去前头看看。”
来到卖动物的小摊子上,她提起来一只肥嘟嘟圆润润的小兔子。
“爷,我可以在院子里养只兔子吗?”
这是一只幼兔小崽子,不过两三个月大的样子,一身雪白的皮毛,肚子肉嘟嘟,耳朵粉粉的,大概有她手掌心大。
顾修漫不经心扫过她领口下,圆润的喉结滚下去:“你决定就好。”
有时候女人并不是决定不了一件小事,而是喜欢另一半参与进她的生活里,俩人拥有共同的东西。
沈星语眷恋的搁了手里的兔子,又提起来一只乌龟,换了问法:“那乌龟呢?爷喜不喜欢乌龟?”
顾修:“不喜。”
伶俐的摊主看出沈星语的心思,一指一只菜色羽毛锦鸡,“要不养这只□□,这只斗鸡在斗鸡场上还没输过,多少贵公子想买它我都没买,夫人要是要,这只鸡我便宜卖给你们。”
斗鸡在男子中也是一项很普及的赌·博游戏,沈星语便问,顾修淡淡一声,“我不玩这个。”
沈星语:“那蝈蝈?”
顾修:“也不玩。”
又说:“你选你自己想玩的就好。”
“这位夫人,我推荐您买这对鸽子,”摊主见沈星语的兴致低下去,拿起一只鸽子笼子,道:“这是一对红雪蓝眼鸽,鸽子这种动物和鸳鸯一样,是忠贞鸟,一辈子只认一个伴侣,蛋壳孵化的时候,雄鸽和雌鸽轮流孵化,蛋里的时候便是一公一母在一窝,如果其中有任何一只去世,另一只很快也会死去。”
“养这个,不仅寓意好,还实用,相互之间,飞鸽传书,是不是很有意思?”
沈星语很满意,目光灼灼看向顾修:“那就买这个吧。”
顾修掏了银子付钱。
信鸽这个东西需要驯养,摊主细细教沈星语驯养方法,又交接驯养的口哨。
信鸽会认第一次见到的人做主人,鸽笼子外面套了一个套子,顾修拎着鸟笼子,沈星语很好奇它鸽子的模样,“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样颜色的羽毛,蓝色的眼睛是什么样的。”
顾修将笼子递过来,“看看。”
沈星语灼灼的盯着看了一瞬,还是压下冲动,“这里这么多人,万一鸽子看见别人的脸,不认我当主人怎么办:”
“还是回家,我们一起去看,家里安静。”
她靠过去,手臂挽着他的胳膊,穿过人流,上了马车也抱着他的手臂不分开。
回到朝辉院,沈星语将下人都遣了出去,拉着顾修围坐着鸽子,揭下套笼,是一对羽毛纯白色的鸽子,眼睛是蓝色的,很漂亮,雌的那只只有她手心那么大,公的那只要稍大一点点。
大约是不适应忽然明亮的光,扑腾着翅膀在笼子里飞,咕咕叫。
“鸽子是可以有名字的,”沈星语偏头看身边的丈夫:“我们一人给它取一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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