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气的流下来。
她一边用帕子给自己擦眼泪,一边齿关咬着手指,这样能避免发出哭声,并努力告诉自己,不就是个妾室吗!
她是正室,顾修是个脑子拎的清的,就算真有妾室,也不会让妾室越过她,他前程远大,自己以后或许会诰命加身,如果不出意外,她能荣华富贵一辈子,该知足了!
后宅女子,哪个人的日子不是这样过的。
可是,为什么心脏不受控制的一下下抽的发疼呢。
她不想让守夜的丫鬟听见自己的呜咽声,脊背弯成一张弓,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压实了被沿,她想,哭完就好了,明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她忘了,她不过十五岁,十五岁,青春少艾,成婚第三天。
女子总是自律的,身子进入身体,人也会一并住进心中。
这个年岁的少女,最重要的情感,做不到心无波澜的与旁的女子分享丈夫,只会在夜深人静时垂泪恸哭。
爱是什么?
是我奉上所有热诚将身心交付与你,抱着所有期待,你却对我忽冷忽热,让我患得患失。
第11章
阅微堂。
“姐姐怎么只用这么一点?”圆脸小婢子啃着鸡问。
大家族的婢子比之一般富贵的人家还要讲究,沉碧用茶盏漱了口,再用帕子掖了掖唇角,“用好了,你用吧。”
如果仔细留意这姿势,便能发现,沉碧这气派很讲究,讲究的像是个主子。
圆脸小婢子是伺候沉碧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不够睡不够的,腮帮子咬的鼓鼓的,听到这么好吃的鸡都归自己,开心的眼睛都弯起来。
“姐姐要现在梳洗吗?奴去给您打水?”
沉碧从椅子上起身,“不必,我去将爷的书整理一下。”
说着,人已经走到门口,推开了抱厦的门,一股冷风直冲天灵盖,鸡上的热气也散了大半,圆脸婢子一哆嗦,不免感叹,难怪人家能坐稳头等婢子这把交椅七年。
换做自己是她,肯定支使这个小罗罗去书房整理书籍,自己舒服躺到被窝去了。
沉碧沉闷整理着书籍,听见一声极浅的靴子踩在地板的声音,一回头,廊上一道投在墙上的修长影子规律的移动着,像皮影戏一般,她目光跟随着这道影子到门口。
眼皮下意识眨动一下,顾修顶着一身清冷寒意跨了进来。
“爷怎么来书房了?”她一下子太惊喜,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妥,“奴以为爷要宿在书房,还没准备热水。”
顾修淡淡的,“还有些公务没处理完。”
“奴这就去叫人准备。”
跨出房门外,她禁不住回头看向案牍前的人,莞尔一笑,爷果然不待见那女人!
将人招去了院子都留不住呢。
如果是她,她定能将人留住,想到这,眼中一片灰败,她不过一个婢子,顾修又不是那等会沾婢子的浪荡凡夫俗子。
以往,这一条让她无比敬仰,这一刻,难免有些怨怼的想,要是世子也是那种人就好了。
只是沉碧自己也没想到,这峰回路转之路来的这样快,不过一夜的功夫。
她清晨起来,照旧服侍顾修练剑用早膳,到了这,便什么差事了,回去休息躺一整天都行,却看见两个婢子红着脸相互打趣。
“你想给爷做妾吗?”
“光问我做什么呀,你自己怎么想?”
沉碧听的心头泛起怒火,世子爷那样清风朗月的人,也是她们这两个不知所谓的人能销想的吗!
“放肆!大白天的,你们竟敢在这编排主子,爷也是你们能编排的!”
“都想被撵出去是不是!”
她掐着腰,一等大婢子的派头拿捏的足足的,小婢子一慌,赶忙解释:“好姐姐,真是冤死我们了。”
“对,是朝辉院那边传了话了,少夫人有意为爷纳一房侍妾,若是有想做侍妾的,可以去禀报少夫人,少夫人若是觉得合适,爷也中意,便会纳进来。”
“是呀是呀,朝辉院那边的都在谈这件事呢。”
沉碧只觉得脑子哄的一下,这才新婚,那女人竟然要给爷纳妾?
一想又觉得也算合理,毕竟,爷看着的确并不待见她,新婚三天,爷两天都宿在书房,她自己留不住,自然要找个帮手。
这小婢子也是伶俐的,笑着讨好:“要我说,我们这些婢子中,沉碧姐姐容貌最是出色,要说谁有资格给爷做妾,做我的主子,我心里最服气的只有沉碧姐姐一人。”
沉碧的心眼子多,她更喜欢将事情思考的复杂化,她带入自己是沈星语,要是真给顾修纳妾,第一个就会排除她这个容貌出色的。
更有可能,这个妾纳的就是为了防她,顾修总是宿在书房,沈星语便想着抬举个婢子同她打擂台?
电光火石指尖,沉碧想了很多,没人知道,从这条路到抱厦这七百九十步,她脑子里经历了怎样的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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