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会抓这么大的孩子,看着有14-15岁了,但也说不准,说不定抓回去不是去卖,而是要他去乞讨呢。当下看莫郁宁的眼神更不善了,还想上去抢人呢。
杨伊伊见状匆忙和售货员说一会再结账,就挤了过来,大声道:“他是小偷,他手里的布包是我的。”
少年被抓着手,也一直没有放开那个布包,他太需要这笔钱了,只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这分明是我的,你们不仅想抢人,还想抢我的钱。”
有人一直注意着杨伊伊呢,看她那么能买就很不爽,这会也搭话:“还以为是有钱人呢,一进来就买买买,别是用的偷抢手段弄来的钱吧?”
“就是,俩口子长得挺俊的,怎么就不当个好人呢,做这等不耻之事?”说话的人倒也不是对杨伊伊有恶意,就是单纯相信别人说的话。
还有些理智些的人,这会没说话,但看杨伊伊和莫郁宁的眼光也是不善的。
杨伊伊给气笑了,真是贼喊捉贼,“我一路买过来,有不少柜台的售货员都看到我拿着这个布包了,不然我请她们来给我作证?”
“我媳妇的布包是缝了名字的,另外我建议你们检查一下自己的钱包还在不在。”这钱包是昨晚媳妇亲自缝的,他有看到她在里侧还缝了一个姓。不仅如此,莫郁宁还注意到少年的裤兜有些鼓,里面看起来还装了一个钱包。
那少年此时慌了神,他手掌一松,钱包就要往下掉,被莫郁宁用另一只手捞了过来。
“钱包还你了,你放开我。”他语气又急又带些恳求,他刚刚进供销社没太久,不知道杨伊伊已经扫购一路了,就只想着多顺走一个钱包,没想到就碰到硬茬子了,给她男人抓住了。
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被抓的,只觉得手腕一痛,这个男人就站他面前了。
莫郁宁没理他,钳住他的手依然稳如先前。
很快真有人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喊道:“啊,我的钱包也丢了。”
她这时反应了过去,这个少年才是真正的小偷,跨步冲上前,去掏少年微鼓的裤兜,还真掏出了她的黑布小钱包。
这下子,围观的人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因自己被少年戏甩了,生气地骂道:“这么小,就不学好,你爹娘怎么教你的?”
“我又没有爹娘。”少年顶了一句,后悔自己得手一个之后,没有早点走,不然就不会被抓了。
“果然是没爹没娘教的孩子,野种一个,看着就是坏分子。”
少年一听这话,就对着说话的人呲牙,一副要冲过去咬人的样子。
杨伊伊觉得这话说得太过了,开口喊道:“都不要说了,有人去喊公安了吗?”肯定是不能直接就这样把人给放走的,交给公安处理是最合适的手段。来到这时代这么久,杨伊伊该懂的基本都弄懂了。
“来了,来了,公安来了。”有人回答她。
在供销社出现小偷,经理第一时间就让人去喊公安了,公安办公点离得不远,所以来得够快。
那些因嫉妒杨伊伊说话不好听的人,听到公安来了,一个个心虚地躲到了人群后面去。
这件事情很明显,基本上不需要盘问就能理清事情的经过。
把少年转交给公安后,杨伊伊和莫郁宁还需要跟去派出所做个简单的笔录。另一个被偷钱包的妇人不想去,公安也没有逼她,随她走了。
一路上少年很安静,似乎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脸色惨白惨白的。也是这时,杨伊伊才注意到他瘦得吓人,脸上的颧骨高高凸显着,看起来很丑,穿着短小不合身的衣服,露出细细的脚脖子和手腕。
又想到他在供销社时说的没爹没娘,杨伊伊心里不由得升起了浓浓的怜惜起来,她紧紧地抓着莫郁宁的手,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莫郁宁察觉到她的情绪,小声安慰道:“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他实在可怜,品性没有大问题的话,我们就给他说说情。”
“嗯。”
做笔录是分开做的,杨伊伊这边很快做完就可以走了,但是她和莫郁宁没有先走,就在派出所里等着。没一会,给少年做笔录的老公安走了出来,莫郁宁上前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开始打听少年的情况。
出于对莫郁宁军人身份的信任,老公安给说了具体的情况,说少年是从别处流浪到这边的,目前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座破庙上,无父无母的,平时就是靠做些小偷小摸的事为生。
之前就有被扭送进来过,处分后安分了好一阵子。但最近破庙里有个和他认识的老乞丐生病了,他急需钱,就又出来偷了。
“那他这次又被抓了,会怎么样?”杨伊伊急切地问道。
“会拘留个几天,再放出去。”老公安说。
“如果我们不追究呢?”
“就算受害人不追究,但他不是第一次犯事了,没有给他处分的话,他以后还会继续偷。”老公安大概知道面前的小姑娘是怎么想的,但这事不是说同情就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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