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上了马车,冲着三人挥手,道别珍重。
“盛儿姐姐,有空和大哥来京城看我,记得常通书信。”
“好。”
齐氏靠在江柯怀中,早已泪如雨下。
卫燕亦落了泪。
马车辘辘启程,越行越远,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卫燕才舍得将帘缦放下。
人生最难是离别。
如今,她终于深刻体会。
自那日后,江桐酗酒得厉害。
福叔急得焦头烂额,找了不少人来相劝。可江桐拒绝见任何人,整日把自己关在房中。
疯狂酗酒,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忘却一切,平复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在福叔的恳求下,江柯和齐氏来劝过几次,都是无果、
满室皆是酒气,几丈开外便可闻到浓烈刺鼻的气味。
昏沉沉的屋子里,酒罐滚了一地,所有的书架都倒塌在地上,明显是人为推倒的。
此地像是个被人打砸劫掠的屋子。
满地皆是狼藉,满屋皆是碎裂的酒罐。
江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
江桐披头散发,衣着褴褛,哪还有半点往日的俊朗,简直跟个乞丐差不多。
不仅如此,他躺在那些酒罐的碎片上,浑身被扎的伤痕累累也不在乎,手中还拿着个酒瓶,仰着脖子大口大口地灌酒,喝完了,就把酒瓶砸在地上,听那瓷片飞溅的脆响。
江桐此刻,多像个疯子啊。
他在心中暗自得意。
而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他像是大仇得报,快意地勾起了嘴角,全然是餍足之色。
不过,单单是像个疯子。
这到底还不够。
因为,他还没把真相告诉他呢。
想到一会儿江桐知道真相,可能会生出的种种表现,江琉心中就狂喜不已。
他今日来。
是为了让江桐真的变成真正的疯子。
就像他母亲一样。
这是江桐欠他的。
他现在,要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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