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梗发作,至急救无果,大半日而已。
晏柠橙从圣彼得堡赶回帝都,换好隔离服进急救室时,能做的只有同她道别。
“其实后来啊。”晏柠橙给林寻舟讲认识他之前自己学画的经历。
讲后来这儿,她卡了很久的壳,终是嘘出长长的一口气,“我总在想,我老师当年很看好我,视我为得意门生,逢人就夸,视我怕如己出。有四五年我不在帝都,她在休息时和我视频、通信为我批改画卷,甚至请年假到我在的城市为我指导参赛作品。她要是在天上看到我没有走在传统绘画的路子上,会不会很失望呢?”
“不会。”林寻舟蹙眉,认真宽慰。
“会又怎么样呢?”晏柠橙自问自答,“有本事活过来按着我画画啊。”
林寻舟看着颓然秒振作的女孩子,笑着讲,“你说的对,有本事就活过来,以后来当我们的证婚人。”
模特要起码保持45分钟不改变姿势,是个体力活,晏柠橙研究了下画室的布局,转头征求意见,“你就斜靠在这,找个舒服能保持不动的姿势,我尽快完成,可以吗?”
“可以。”林寻舟耸动这肩胛骨,走到落地窗前空旷处,忽坐地躺平。
他在晏柠橙困惑的眼神里开始做卷腹,核心力量极佳,起身轻松而标准,两组后转向,在休息的空隙里解释,“这样可能会让线条更明显,方便桃桃来画。”
晏柠橙了然,充血的肌肉状态的确更健美。
她抱膝坐在林寻舟身旁,脑袋抵在膝头,看他平板支撑。
汗水滴落在地板上,她下意识地伸手去帮忙擦,又被林寻舟抽手按住,音色带颗粒感,“还想画,就别帮忙,桃桃乖。”
“……”晏柠橙蹭地挪远了不少。
林寻舟又做了几个俯卧撑才起身,呼吸声比寻常明显,居高临下的伸出手去拉还坐着的晏柠橙,“起来了。”
晏柠橙借力站直,整个人都被烧得发烫,仿佛自己就是他下颌的那滴汗珠,在他身上滑蹭滚落。
画室灯光可以调节亮度和色系,晏柠橙试了个冷色调的中度蓝光,指导林寻舟摆好姿势,揉鼻尖甜软问,“我可以拍张照吗?用我的备用手机。”
她举起只裸机介绍道,“从不插卡、从不联网、永远飞行模式。”
晏柠橙上次手机进水拿得是另一只手机,她自己的房子永远有巨大的镜子,是个会对镜s喜欢角色给自己看、跳宅舞自嗨的人。
以前试过用相机拍摄录制,到底是麻烦了些,才改用的手机。
“当然。”林寻舟对她提出的一切都是肯定态度。
晏柠橙举起连拍,唇瓣开合,“正常是不允许拍摄人体模特的,但我。”
林寻舟帮她说完,“但你是我妻子,想在我身上作画都可以,另外,你备用机的壁纸很好看,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拥有它来当壁纸?”
晏柠橙迅速的切回主界面,锁屏上,穿白色抹胸裙扎双马尾的她自己笑容艳冶。
“等下、我多发、几张给你。”晏柠橙反手倒扣,努力平静,“现在站好,我要开始了。”
青年长腿斜撑,立在窗前,背景是风雨如晦,室内缱绻温情。
晏柠橙捏着铅笔在眼前横纵须臾,下笔浅浅分割出作画区域,竭力凝神起笔打草稿构建形体结构,在从优越的五官开始仔细刻画。
笔尖磨纸,沙沙的响。
反复练习过千百遍的技巧早成为了肌肉记忆,晏柠橙在画漫画前,是个很专业的画者。
哪怕心神不宁,下笔线条依旧流畅稳定,明暗主次细节精妙深入。
她在画纸上浮现林寻舟的肢体动作,最后又回到神态。
他的眼型走向狭长,双眼皮褶皱很窄,标准的凤眼,瞳孔漆黑幽深,在整个作画的过程中,林寻舟都做到了专业模特的标准。
正常为了不变化眼神,专业模特会随便把眼睛固定在某个静态物体上尽可能保持不变。
而林寻舟的眼神黏在她这儿,在半个月前,晏柠橙连梦中都无法想象,这样淡漠的眼底,会含情的看向自己。
橡皮抹过原本虚化的神态,晏柠橙屏息,精细勾勒,线条柔和,笔触跟着清晰明朗。
收尾时用纸巾在暗面轻轻擦拭,在黑白灰里营造出透视感。
“我好了。”晏柠橙眨眼,又欣赏了下作品,才发声讲。
林寻舟不学画,却知道是极好的,他被晏柠橙一丝不苟的搬到纸面上,每个骨点的转折都被捕捉。
“桃桃画的很好。”磁性低沉的嗓音绕耳,林寻舟由衷夸赞。
晏柠橙还坐着,身高差距让她平视时正对着鼓鼓囊囊的一团。
作画时心有旁骛的刻意忽略,现在注意力又回去,林寻舟这处被禁锢封印着,依然大的可怖。
她暗戳戳的往后移,想要拉开距离,发觉不行后干脆站起来,以手作扇给自己扇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念叨,“今天有点儿热,辛苦了,你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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