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训一径应是。
余光瞥见瑟瑟挤眉弄眼,含嗔作怪,一刻也不老实,惹得他坐不住,别说挨两句硬话,便是李重润甩鞭子较劲,也只有笑脸相迎。
因满面诚意地拱起手,正色应承。
“太孙教训的很是,下官来日必往东宫领罚,只现下不能陪您慢慢倾谈。”
说着起身,提起酒壶往嘴里灌,咕噜噜老牛饮水似的填了个肚儿圆。
肃容道,“二哥!过了今日,要打要骂,都由得您。”
说完手腕一翻,示意再无残酒,举步就往瑟瑟这边来。
李重润惊讶地张大了嘴,眼睁睁瞧着他走了。
先诧异有人喝酒是这样喝法,竟不怕醉么?
又暗忖,兴许武家家教不好,放纵儿郎狂饮——兴许还有烂赌?还有旁的恶习没有,那什么小寡妇,究竟怎么回事?他可得替姐妹们把关。
正琢磨,忽地想起魏侍郎说,魏王府奢侈靡费,梁王府却很清雅,足见两府教养不同,子弟习性应也不同。他这回来的匆忙,尚未踏足王妃所住的正院,只瞧瑟瑟的枕园,小里做乾坤,很是巧妙。
再瞧武崇训宴客的笠园,更显得主家渊博雅重,只水边那几只红鹤落了下乘,巧虽巧,就是讨女孩子们喜欢罢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一念通明,原来种种安排都是为博瑟瑟一笑,那他更不明白了,定了亲的男女,为何要做这些鸡零狗碎的琐事?
疑惑地侧头望向两人,瑟瑟已经拉着武崇训离了席。
夕阳将坠未坠的时候,一轮滚烫红日映在水里,流淌出热烈的火焰,两人站在柏树底下,被强光拉出颀长深浓的黑影,虽看不清表情,却知道瑟瑟正满怀信任依赖地望住武崇训。
李重润看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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