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红色小痣,为了怕,怕误会,所以才……”
这解释很强行,但也不是没可能。
容沐郡主带来的那位女伴,大声道:“怎地,这丫鬟胆子小,怕自己被冤枉,不行吗?这算什么证据!”
容沐郡主脸色阴沉,并不说话。
其余的千金小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却是都有一杆秤,并没有搭腔的。
庄云黛冷笑一声:“是么?若是不小心跟那贼人撞了特征,正常人应该是赶紧证明自己,洗清冤屈,哪里有赶紧偷着藏着把特征给洗掉的?这不就是在消灭证据么?再说了,这丫鬟一直跟在容沐郡主身边,若真不是这丫鬟,依着容沐郡主这脾气,怕是应该已经在骂荒唐了,哪里会像这样无声无息的?”
容沐郡主脸色一顿,继而强词夺理的冷笑:“本郡主觉得这事太荒唐了,懒得分辩不行吗?”
她这样说,也不过是强撑着那一层遮羞布。
旁的小姐看向容沐郡主跟她女伴的眼神,都多少带上了些许的震惊,警惕,厌恶。
“这是什么?”庄云黛突地发声。
她上前,从那丫鬟的肩头处拿了些什么,攥在手里。
那丫鬟浑身一颤。
庄云黛张开手,那是一根极细的丝线,丝线在庄云黛手里,是木槿紫色的。
几位小姐还没反应过来,陆优雁已然「咦」了一声,皱眉小声道:“这个颜色,倒是跟我们府里丫鬟服的颜色一模一样。”
她们府里丫鬟服的颜色,是特特找染坊订制的。
陆优雁还特特让染坊给她染了几方丝帕,因此对这颜色熟悉的很。
“为何这丝线,会在你肩头?”
陆优雁努力忽略容沐郡主那快要杀人的眼神,她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颤抖:“这颜色,今儿没旁人穿,只有我们府里的丫鬟才有……”
陆霁风眼神一亮,一拍巴掌:“我想起来了!先前大哥的侍卫不是在假山里找打个被剥了外衫的昏迷小丫鬟吗?我估计啊,就是贼人把那小丫鬟打晕,衣服扒了,冒充起我们永国公府的丫鬟,然后去找的福萍,假装传话,是也不是?眼下郡主身边的丫鬟,身上却有我们永国公府丫鬟服上的丝线,岂不是说明,先前就是郡主身边的丫鬟,穿上了我们府里丫鬟的衣裳,去找的福萍?!”
陆霁风觉得自己这推理缜密极了,又是一拍巴掌,大声道:“定是这样!”
这个推断非常的合情合理,哪怕是容沐郡主最衷心的狗腿子女伴,都瞪大了眼睛,冷汗从额上一滴滴滚落,这一时半会,是再也找不到半点狡辩的理由。
而跪在地上的那个丫鬟,更是彻底崩溃,脸色惨白的犹如白绸。
容沐郡主突然变了脸,狠狠一脚踹向了那丫鬟:“好啊!你方才有半个时辰不见了踪影,原来你是去做这等见不得人的事了!你说,你好好说,为什么你会对庄姑娘下这样的狠手?!庄姑娘有哪里对不起你?!你爹你老子娘你弟弟都在郡主府中做事,个个都是光明磊落的好人,你为什么要做这种让他们蒙羞的事?!”
那丫鬟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她哪里听不出来,郡主这是在拿她爹,她娘,她弟弟的命威胁她!
丫鬟哭了好半晌,才朝庄云黛磕了头:“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过于嫉妒庄姑娘生得漂亮,所以才行了此事。奴婢不敢恳求庄姑娘原谅,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说完,丫鬟迅速爬起身,冲着菡萏院的拱门便撞了过去!
好在,陆霁青身边的侍卫反应极快,直接一脚将那丫鬟踹了出去!
那丫鬟被踹飞出去好长一段距离,她呕了一口血,竟是昏迷了过去。
容沐郡主又怒又急!没用的东西!连死都不会!
她冷着一张脸,义愤填膺的骂道:“这丫鬟心狠手辣,竟然想借贵府的黑狗来杀人,实在是歹毒无比!”
庄云黛眼眸幽深,冷笑一声:“郡主可真厉害,我先前只说斗狗,郡主从何得知,那狗是黑狗?”
此话一出,几乎是将容沐郡主最后一层遮羞布都扯了下来!
容沐郡主脸色极其难看,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陆优雁惨白着脸,她虽说心中早有猜测,但这会儿证实了,还是极为难受,往后踉跄两步,几欲摔倒。
还好王芳娘就在陆优雁身边不远,顺手搭了把手,扶了一把。
容沐郡主却突然变了脸,怒声道:“你们在说什么,本郡主乃先帝御封的郡主。不过是说错一句话,岂容你们胡乱猜测,来诽谤本郡主的名声!”
她甩袖便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竟是连那地上那吐血昏迷的丫鬟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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