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笑到什么时候?”吕儒律本着“只要我不尴尬, 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理念问:“有那么好笑?”
“好笑啊。”段野洲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但说话的气息里仍然带着满满的笑意:“在我看来是今日第二好笑了。”
吕儒律:“那第一好笑是?”
段野洲:“律哥的泡面头,永远的神。”
吕儒律:“……你还要不要弄清自己的性取向了?”
“别急,就来。”段野洲走到浴缸旁边, 没有着急下来,而是先弯腰用手试了试水温。
他这一弯腰,剑的位置恰好与吕儒律的视线平齐, 吕儒律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那黑色的“剑鞘”,好不容易稍微放下来的心瞬间又回到了嗓子眼。
首先, 作为一个直男,又是比段野洲大两岁的学长, 他没兴趣, 也没资格对这把剑的形状或大小发表任何评论。
他真的……不想评论, 更不想对比。
其次, 他由衷的希望,这把剑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老老实实, 安分守己。
只要它乖乖的,他就能保住他唯一的直男朋友, 他就能放下戒心,一扫男同们给他造成的阴影,再度成为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看到两个男生互穿衣服只会觉得兄弟情深而不是他们一定睡了的直男。
——你千万要乖啊兄弟,老子以后的幸福就看你的了,一定要稳住!
段野洲注意到吕儒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垂着眼问:“怎么样,剑有反应吗?”
吕儒律盯着它:“暂时没有。”
段野洲笑了,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就是对律哥没感觉啊。怎么办,学长又误会我了。”
吕儒律的敏感条降到了40,但他很严谨,并没有这么快下结论:“这才刚开始,你快进来。”
听到“你快进来”这四个字,段野洲莫名发出了一声笑,随后踏进了浴缸里。
段野洲一进来,一层层水波从浴缸边缘荡了出去,原本宽阔的浴缸顿时显得狭小不少。吕儒律已经坐在最靠里的位置,可段野洲的腿实在太长,还大大方方地伸了过来,他怎么躲都还是能碰到。
两人面对面坐着,浴缸里的水堪堪没过他的锁骨,却只到段野洲胸口的位置。清澈的水足够他们看清水下的反应。黑色剑鞘和红色剑鞘均安静如鸡,谁都没有悸动的迹象。
吕儒律看完剑鞘,又抬眼去看段野洲。只见对方表情放松,姿态慵懒,俨然一副和好兄弟泡澡的直男模样。
敏感条再减10,来到了30。
段野洲又问:“剑有反应吗?”
“没有。”吕儒律莫名羞耻,“你干嘛总是问我,你的剑有没有反应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怕我说了你不信啊,律哥不是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吗。”
段野洲说完,忽然一阵水波荡漾,吕儒律还没搞清楚状况,段野洲竟然已经来到了他面前,两人的胸口仅仅只有一个巴掌的距离。
吕儒律后背紧紧贴着瓷壁:“你是自由泳游过来的吗?靠这么近干嘛。”
“不靠近点怕你看不清楚。”段野洲俯身看着他,“律哥,我硬了吗?”
被水汽染湿的漂亮眉眼近在咫尺,学弟的声音也低沉了一些,听得吕儒律微微一僵。
为了讲素质不尴尬,顺便增添点喜剧效果,他们之前讨论这件事都是以“剑”代称,段野洲突然问得这么直白,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段野洲靠得更近了:“问你话呢。”
吕儒律如梦初醒,低头飞快地看了眼黑色剑鞘,说:“你……没有。”
敏感度:10。
“那我还是男同吗?”
“……不是。”
“我喜欢你吗?”
“不喜欢……吧。”
“以后还对我敏感吗?”
吕儒律犹豫着:“呃……”
剑不会骗人,这个理论应该是正确的。如果让他和喜欢的甜妹一起泡澡,他的剑肯定早就堪比倚天屠龙可以一统江湖了。
可为什么他的敏感度只降低到10,没有到最低的0呢?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好像有什么细节他没有注意到,他的“探基”雷达仍然没有停止运行。
段野洲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只手不满地拖住了他的后脑勺,问:“以后会躲着我吗?”
吕儒律回过神,被段野洲带来的压迫感搞得很不自在。他偏过头,说:“段野洲你讲点道理,认识这么久我什么时候躲过你?就算我对你敏感100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躲你好吗——我还给你补习高数。”
段野洲又笑了声,嗓音沉沉地问:“律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在水里泡了太久的缘故,吕儒律感觉自己有点晕:“什么问题?”
段野洲说:“现在内裤都湿了,我们晚上穿什么睡觉?”
吕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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