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用!”鲲鸟嘟囔道?。
事实证明,他和鲲鸟在初见的时候就不对付,后来鲲鸟千方百计地想要把他从?白?昼身边赶走,而他也很想拔光这只破鸟身上的毛。
但在那?个时候,九曜顾不得想那?么多,他不知道?这个神?秘来客的身份,更不知道?祂是?敌是?友……最?终他想要活下去的心占了上风,于是?他伸手?抓住祂洁白?的衣袍:“救我……”
当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合虚宫里。
他身上的伤全部消失不见,只觉得全身焕然一新,拥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那?时只有十六岁,又?惊讶又?忐忑,甚至还有一些天真的愚蠢。他在这座宫殿里等了三天,可是?救他的那?位神?秘神?仙始终没有来过。
人类少年只好主动去找祂,却被祂的侍从?告知:
“山主不会?见你。”
九曜至今还记得那?位傲慢的侍从?的眼神?:
“山主救你是?因为怜悯,你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妄想,每年都有像你这样想要投怀送抱的人,我们山主的要求那?可是?很高的,你知道?梅景胜吗?像梅景胜这样的,才?够格做我们山主的前任!”
梅景胜是?青河洞君的真名,他是?诸神?时代留下来的神?仙,竟在这里被一个侍从?直呼其名。
据说诸神?时代之后,众神?归墟,只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神?仙侥幸存活,不过沧海桑田,能从?那?个时代活到如今的,都已经是?隐世的大佬,连天庭也不敢去贸然打扰他们。
真没想到,清河洞君竟然和这里的主人有一腿。
九曜觉得自己?受辱,当即就道?:“你以为你家主人是?什么样的人物,谁见到了都要往祂身上扑吗?祂救了我,我想当面对祂道?谢,仅此而已。”
侍从?看他反应激烈,语气才?稍微柔和一些:“主人说你醒了就可以走了。”
“祂让我走?”
“难不成你以为主人还会?特意来见你吗?”
九曜那?时确实存了想见祂的心思,他不知道?祂是?谁,却猜到祂一定是?一位法力强大的神?仙,他的母亲惨死于天后之手?,他的父亲软弱无能,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可他没有想过,对方并不想见他。
他在下山的路上徘徊了很久,始终没再见到那?日的神?秘女子,只好失望而归。
他没敢直接回去,而是?在旁边的山头上躲了一阵子,才?回到了和母亲居住的小木屋里。
曾经的住所已经被天后的爪牙损毁,母亲的尸首也不知所踪,他便只能给?母亲做了一个衣冠冢,向母亲发誓,自己?一定会?替她报仇。
可是?自那?天之后,他似乎被遗忘了。不仅他的生父没有再来过,就连天后也再没出?现过。
他深切地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是?怎样的无足轻重,只有变得强大,才?不至于让上位者捏死自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可是?他身体里的半仙血脉只是?延长他的寿命,他的父亲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教他法术,九曜是?后来才?明白?这件事情:他的存在对父亲来说是?一个耻辱。
九曜在那?座荒山上独自生活了一百年,他空有半仙血脉,无法突破父亲设置的屏障,只能待在山上,而他也不能再次进入合虚山,除非那?位山主主动出?来。
在刚开始的十年,他孤独得几近发疯,满怀着对天后的仇恨,却无济于事。
后来他连母亲的样子也渐渐忘了,每日生不如死地活着,他也说不清楚,他为什么没有寻死,是?仇恨吗?似乎也不是?。
也许是?因为那?位神?秘的女神?,他坚信自己?有再见到祂的那?一天,然后他果真再次见到了祂。
那?是?母亲死后的第一百年,而九曜的容貌永远地固定在了二十五岁左右。
那?日山上突然闯进来一只猛兽,双目发红,周身被黑气包裹,俨然已经入魔,它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九曜按在了爪下。
九曜也说不清楚当时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大约是?一种平静和不甘,他终于要结束这孤独的寿命,却不甘于没能再见祂一面。
偏偏祂每次都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出?现。
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妖兽轰然倒塌,而祂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手?:“你还好吧?”
白?昼没能认出?来他就是?他曾经救下的少年,毕竟二十五岁和十六岁的脸还是?有些差别。
他上次没能看清楚祂的容貌,这次才?算第一次见面。
祂的眉眼清冷,就像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祂的头发也是?瓷白?色的,从?肩上滑落,一直垂于腰间,左手?握着一支笔,似乎是?祂的法器。
九曜的时候沾了地上的污泥,不敢去握祂的手?,反而将手?藏于身后,从?地上站起来:“我没事。”
九曜不知道?该如何?和祂搭话,余光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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