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听到啊?”
没得到回答的玉晚追问。
口齿似乎只伶俐了那么一瞬,她咬字重新变得含糊, 须得仔细分辨才能听出她是在说:“好响,我快要震聋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难道你也被震聋了?”
她难得这样迷糊, 胆子也难得变得极大, 于是没再等他回话, 她直接摸上他耳朵,似要检查他到底有没有失聪。
药效犹在发作, 她手指有些湿, 然触及却是和滚烫体温截然相反的凉。这凉意沿着被触摸的耳廓传递给无沉, 令他整个人微不可察地一僵, 旋即终于有了动作。
因被搂着, 无沉此刻是略微弓着腰身, 被迫陷入她怀抱的姿势。脸边即是云朵一样的绵软,他不好抬头,更不好转头, 便握住她摸他耳朵的那只手的手腕,阻止她想继续摸下去的动作,继而微微使力,欲令她松手。
他没成功。
只听她嘶地倒吸口气,嘟哝道:“疼。”
无沉一下收了力道。
玉晚动动手腕, 说:“你干吗呀。”
尽管无沉收敛了力道,但她右手腕仍被他握在掌中。
她没能挣开他, 便只好用搂着他的左手摩挲他光滑圆润的头顶,埋怨一样地咕哝道:“我本来身上就疼,你还让我更疼,我要跟师父告状,说你欺负我。”
无沉原是没想答话的。
她这个状态,她听不进他的话。
但她说完就又继续动手腕,试图挣脱他的控制,他便道:“没有欺负你。”
玉晚道:“那你松开。”
无沉道:“我松开,你也松开好不好?”
“不好,”大抵是潜意识里觉得生了病的人拥有任性的权力,她道,“我就要这样,我今天一整天都要这样。”
语毕也不摸他头顶了,转而将他搂得更紧。
他脸被彻底埋进去。
潮润清幽的软玉温香包裹而来,他闭上眼,不再开口。
本以为等她自己觉得无聊,抑或是等她玩够了,她就会放开他,岂料她又道:“为什么不反驳我。”她低下头,唇几乎要贴上他头顶,他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她吐息的湿热,“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反驳我,说不能这样吗?”
她语气疑惑。
好像发自内心地觉得他会拒绝她。
无沉仍旧没开口,却是传音道:“你在生病。”
“……谁在我脑子里说话?”
玉晚一瞬警觉。
她抬起头,东张西望,企图找出对方藏匿之处,就听对方笑叹一声,低低道:“果然喝药只能缓解发热,不能改善体内状况吗?”
体内?
玉晚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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