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怕引起混乱,做了万全的准备,却只有林辞眠独享服务,李楠和整个工作室都围着他转,仿佛他才是那个背后的老板。
林辞眠坐在商务舱,飞机刚起飞,他就戴上了眼罩。
他昨天辗转反侧,天放亮了才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但只睡了十五分钟,就被闹铃叫起来了,没休息好加心理压力过大,让他精神异常疲惫,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对外界的感知力下降,仿佛隔了一层透明的膜。
也是因此,林辞眠的情绪稍微平稳了一些,能安然睡着了。
只可惜,他现实中能够逃避,但梦里不行,潜意识里浮现出昨晚的画面,他仿佛又被拉回到了那个时刻。
林辞眠喝了一点酒,顶多是微醺,只是他喝酒容易上脸,外在的表现有些夸张。
林辞眠之前没喝过酒,放大了自己的感受,认为“晕晕乎乎”就是醉了,而醉酒后的人会受到格外的宽带。
他不想一直猜来猜去,心悬在空中,便一时头脑发热,问出了困扰他的问题。
“你喜欢我吗?”
话刚说出口,还没等到晏时樾的回答,林辞眠的头像是被敲了一下,立刻被吓清醒了,那一点点醉意也消失不见。
他都没醉,怎么敢胡言乱语的呀!
之后的两秒钟,画面像走马灯在脑海中闪过,林辞眠回忆完了他漫长的一生,竟荒谬地觉得他后半辈子一直躺在这,永远不再见人也是种很好的选择。
他的脸颊本就像烧着了,蔓延开了一片红晕,如今羞耻懊恼痛苦等情绪交织在一起,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热度将理智蒸腾到稀薄,思绪飞速运转,大脑过载,直接崩溃了。
他实在想不到该如何面对晏时樾,只能可耻地选择逃避,眼睛一闭,装作睡着了。
但这也把他推到了悬崖边,他错过了解释的机会,也没法把这当成玩笑。
不管他出于何种心态问出这个问题,他都是真心的。
林辞眠煎熬地躺在床上,被剥夺了视觉,只能依靠听觉,感知晏时樾的情绪和状态。
晏时樾始终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
时间从来没有如此漫长过,林辞眠神经紧绷,努力伪装出呼吸平稳,沉睡的样子,但心里的小人已经羞耻到用头撞墙了。
几秒钟后,他终于听到了布料摩擦的声音,林辞眠下意识的竖起耳朵,还没借此分辨出晏时樾的动作,就感觉他的手背覆上了一片温热。
皮肤立刻寸寸战栗,林辞眠紧紧咬着牙,才勉强压抑住了手抖的冲动。
他还拽着晏时樾的衣角,晏时樾像是怕将他吵醒,动作温柔又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将衣角从他手中拽了起来。
林辞眠感觉他的手被晏时樾托在掌心,修长有力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像是情人一般五指相扣,亲密的纠缠在一起。
但下一秒,他的被子被掀开了一角,晏时樾将他的手放在身侧,又整理好了被子,生怕他会着凉。
晏时樾的体贴和温柔,让林辞眠有些无所适从,心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本能地折服于晏时樾的温柔,但仅存的理智又在提醒他刚刚发生的事情。
林辞眠清楚地意识到他将事情搞砸了。
他的问题让气氛变得尴尬,也让他们两个的关系拐向了一个未知的方向,之后的相处会变得僵硬,说不定晏时樾会觉得有负担,就此远离他。
林辞眠只是想了想这种可能,鼻子就酸了,心中涌出伤感和委屈,但明明是他主动开口的,却像是被抛下的那个。
就在林辞眠的情绪即将沉入负面的深渊时,他听到了晏时樾的声音,嗓音低沉磁性,在夜里脉脉流淌,如春水般抚平了他心底的情绪。
“是的,我喜欢你。”
这简单的四个字对林辞眠来说,却如天书般难以理解,大脑如同生锈的机器,思维运转的速度慢了半拍,几秒的时间也漫长得像是半个世纪。
……原来不是他自作多情,胡思乱想,晏时樾真的喜欢他。
林辞眠虽然还躺在床上,但情绪剧烈波动,差点直接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晏时樾。
但仅存的理智阻止了他,他没有任何动作,床的存在感也变得微弱,他像是躺在了云朵之中,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晏时樾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情,微微倾身,温柔地帮他捋顺了头发,贴在他耳边说道:
“我喜欢你很久了,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
……
林辞眠睁开眼,问道:“你想要什么机会?”
但他眼前不见晏时樾的身影,只有冷冰冰的灰白二色。
李楠坐在他的左前方,也在闭目养神,猛然听到林辞眠的声音,转头看向他,“你刚刚说了什么?”
他看到林辞眠胸口起伏,眼神你缥缈,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就知道他刚刚做梦了,只是在说梦话。
“喝口水吧,”李楠没有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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