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米,”晏时樾看出了林辞眠的不安,说道:“别担心,大家做了万全的准备,周围都是工作人员,不会出现安全问题。”
林辞眠点了点头,但眼底的不安没有消散。
晏时樾迟疑了几秒后,轻轻拍了下林辞眠的肩膀,“拍摄时我就在你旁边,如果害怕,可以紧紧抓着我。”
林辞眠眨了眨眼,尾音微微发颤,“可是,我不会游泳怎么办?”
“我和导演考虑到了这些,拍摄时不会一镜到底,分成三个部分,你不会游泳也不受影响。”
听晏时樾这么说,林辞眠这才稍微安心了一点。
工作人员准备时,林辞眠就站在旁边,看得手脚冰凉,还被冻得吸了吸鼻子。他之前住的地方,已经秋风萧瑟,天气渐凉,拍摄场地所在的城市位置偏南,气温还比较高,勉强可以穿短袖,但一阵风吹来,还是会感觉冷,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这样的天气下水拍戏,林辞眠只是想了想,就忍不住牙齿打战。
导演完全没感觉到林辞眠心理压力很大,还在那自顾自地说道:“跳下水的镜头要一遍过,如果出现了问题,等你吹干头发之后再拍,就太浪费时间了。”
编剧忍无可忍,导演话还没说完,就被强行拽走了。
这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辞眠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害怕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鱼塘,仿佛里面有一只深水怪兽,能一口把他吞了。
就在林辞眠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即将跌进负面情绪深渊时,晏时樾再次走到了他身边,“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吗?”
林辞眠身体发冷,大脑也像是冻住了一般,根本转不动,“哪一句?”
晏时樾笑了笑,语气温和中透着鼓励,“你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只需要看着我。”
晏时樾说这话时,背对着阳光,身上镶嵌的一圈金边,面容却在阴影之中,清晰可见,林辞眠都能看到深邃眉眼里的温润平和,像脉脉春水流淌在他身边,带走了寒意。
只是相处了几天,晏时樾就变成了“安心”的代名词,林辞眠只是看着他就像是获得了某种力量。
林辞眠愣愣地看着晏时樾,真切地体会到他为什么口碑那么好了。
对他这个有黑历史,还厚着脸皮蹭过热度的后辈都毫无芥蒂,他都不敢想晏时樾对身边的人能有多好。
他之前还觉得尴尬,甚至还有点排斥跟晏时樾相处,但现在林辞眠的想法已经完全变了。
晏时樾这么好的人,肯定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也不会对他有意见。
林辞眠星星眼看着晏时樾,问道:“晏老师,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人特别好。”
晏时樾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没有,你是第一个。”
林辞眠有些惊讶,蹙眉说道:“怎么会呢,真的没人说过吗?”
晏时樾想了想,接着说道:“有人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林辞眠不记得他跟日安聊天时说过这话,只是觉得逻辑有点绕,也从来没有将“日安”和晏时樾联系在一起,更没有想到他自始至终都是唯一的那个人。
晏时樾一直守在林辞眠旁边,跟他闲聊其他的事情,以至于林辞眠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也忘记了紧张。
剧组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拍。
林辞眠深吸了一口气,忘记了周边的环境和其他人目光,专注地看着晏时樾。
陈鸣一步步地走进了水里,水从膝盖慢慢向上,漫过了他的肩膀,马上就要淹没他的口鼻了,陈鸣始终目光平静地看着水面,没有任何挣扎,任由河水吞噬了他。
就算心如死灰,放弃求生念头的人在一只脚跨过那道生死的分界线时,也会被唤起求生的本能,但陈鸣没有,他平静地走向了死亡。
林辞眠站在岸边,看到这幕瞳孔紧缩,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
他感觉到了生命流逝的沉重,身后像是有一只手推着他,他毫不犹豫地向前迈了一步,纵身跳入了水中。
林辞眠刚接触到冰冷的河水,就立刻从拍戏的状态中挣脱出来,慌乱到了极点,他努力睁大眼睛,也只能看到翻滚的水流。
像是有东西缠着他的脚,拽着他不断下坠,林辞眠不停地挣扎,却始终没有看到明亮的天光,就在这时,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令人安心的力量将他举到了水面之上。
林辞眠像是抓到了求生的浮木,立刻手脚并用地缠了上去,用了很大的力气,紧紧地贴着,不愿意有片刻的分开。
水滴从发丝滑落,林辞眠眨了眨眼,视线才重新变得清晰。
他张着嘴急促地呼吸,一点一点积攒够了力气,才回过神来,发现他抱着的那根浮木是晏时樾。
林辞眠将下巴垫在晏时樾的肩上,过了几秒才慢慢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晏时樾。
林辞眠刚刚受了惊吓,瞳孔没有聚焦,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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