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被催眠时吐露出名字时,俞平并没有将名字和路子溪联系在一起,直到听完了俞安所有的叙述,他才想起来记忆中曾经见过这麽一个人。
俞平怎麽都不会想到,原来之後他们还会有这麽深的交集。
电话中传来按键的声音,几秒钟後,於墨才又道,「知道了,消息查到我直接发你邮箱。」
「好。」俞平点了点头,随即又唤道,「於墨。」
「嗯?」
「谢谢你。」俞平突然笑了起来,朗声说道。
「神经病,谢什麽。」於墨愣了愣,笑骂道,「什麽时候出来喝一杯?很久没见了。」
「过阵子吧。另外有件事要麻烦你。」俞平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又道。
「说。」电话那头传来了打火机的啪嗒声。
「我需要一笔钱,你能借我多少就借我多少。」俞平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他无法对於墨说出这荒谬的故事,不约而同的用了和俞安一样的办法,和於墨借了一笔钱,用这一笔,替他们为未来即将到来的地狱,做准备。
「好,账号给我,我等等就转给你。」於墨毫不犹豫,甚至连理由都不问,这让俞平的内心更加酸楚,但他还是忍住了,努力笑着道,「好兄弟,我就不说谢了。」
电话挂完之後,俞平打通了几乎不怎麽会拨通的那个电话号码,他前世的恩人,这辈子的兄弟,「家豪。」
「俞少爷?」对面传来了一阵舒朗的笑声,声音清朗又坦荡,仿佛能透过声音描绘出一道高大yan光的身影。
在黑白两道让人闻风丧胆的黑道国王私下与朋友相处却如同邻家男孩一样,自信、开朗、活泼大方。
「是我。有事找你。」
张家豪疑问又紧张的声音响了起来,「什麽事情连你都没办法解决?严重吗?说,我能做什麽?」
俞平愣了愣,嘴角笑着,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我需要一笔钱,你能借我多少就借我多少,越多越好,一个月後还你。」
和於墨不同,张家豪并不是孑然一身,他所能支配的用作私人用途的金钱其实不多,毕竟手底下这麽多张嘴要吃饭,走了这条黑路,再难跪着也要走完,自己吃不上饭,饿si了也要给手底下的人喝一口汤。
在金钱方面,俞平从来不会跟他开口,事情到底是有多严重?张家豪心里沉了沉,语气也沉重了起来,「到底发生什麽了?」
「家豪,我不能说。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借?」俞平的嗓音也低了下来。
沉默了半晌,书页被翻动的声响传了过来,又过了几分钟,张家豪终於再次开口,「可以,我把能调动的资金都借你,给你两个月的时间。」
「够了。」俞平一手握住手机贴在耳朵上,时间久了耳朵都发烫了起来,但怎麽都敌不过从心底涌上的灼热温暖,他低下头,一滴眼泪砸向地面,嗓音近乎哽咽,他吞了吞口水,努力压下喉头传来的疼痛,才说道,「谢了。」
「神经病,谢什麽!」张家豪说了与於墨一样的话,明明此刻的两人还并不相识,但对俞平的心,是一样的,不是兄弟,甚似兄弟。
此刻,於墨和张家豪都不会想到,就在半个月後,他们会结识,并且有了一生的羁绊,愿意将後背以及自己的x命,都交托在对方的手上,只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俞平。
为了俞平,赴汤蹈火、牺牲x命,也在所不辞。
就如同前世,他们也是这麽做的。即使再怎麽痛恨俞安,恨她的愚蠢,恨她的拖累,恨她害了俞平的x命,但最後的最後,仍然用血r0u之躯试图保护她,尽管没有成功,但他们牺牲了自己的x命守住了与俞平的诺言。
而这诺言,以x命为代价,对俞平来说,重於千金,无价之宝。
20x0年4月1日,这是很普通的早晨,yan光明媚、微风和煦。俞安是被电话吵醒的,带着浓浓的睡意她接通了电话。
「安安!飞机停飞了!」电话那头的舒桠一向平静的嗓音罕见地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突然传入耳膜的这句话瞬间将俞安的睡意驱赶的乾乾净净。
俞安猛然从床上坐起,「你现在在哪里?」俞安边问边起身换衣服,拿着手机的双手忍不住地颤抖着。
「我在机场。」舒桠站在人满为患的大厅里,看着周围形形sese,不同国家不同肤se的男男nvnv,他们面se慌张,有些人紧抓着地勤人员不放,大声地说着什麽。
「怎麽回事?」俞安问道,听到了敲门声便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俞平正站在门口疑惑地看着她,俞安拉着俞平走到房间的书桌旁,把手机换到左手贴着耳朵,右手迅速地写着一行字,「舒桠被困在a国机场。」
俞平脸se一变,他知道这是俞安除了家人外第一个放在心上的人,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打了个手势便拿出手机走到一边去拨通了电话。
「我不知道,在登机前十分钟就听到所有飞机停航的消息,机场方面的解释是目的地气候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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