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
骂人的那个男生叫杨伟,云栀对他有印象,之前托她给杜楠送过巧克力,是杜楠的诸多追求者之一。
云栀沉着脸走上前,“你说什么。”
杨伟嬉皮笑脸的,“我骂的是她,不是骂你你别误会哈哈。”
难道骂杜楠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云栀咬着牙说:“狗杂种,你再说一遍。”
那男生火了,“杜楠是个烂婊子,你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你就是个小婊子。”
拖把星被愤怒冲昏头脑,拖把星要替天行道。
走廊的墙柱边立着根拖把,是她早上拖完地放那儿的。云栀抄起来就抡,直奔着杨伟的头脸去,她要把那副嘴脸抽个稀烂。杨伟没料想到对方会动手,只来得及用胳膊护住脸。
寂静的教学楼里突然爆发出尖锐的哭喊声,杨伟捂着血淋淋的胳膊,一边跑,一边用破锣嗓子哭喊,“向云栀,小婊子,小婊子打人了。”
云栀扬着拖把棍,穷追不舍。
整栋楼都被这巨大的动静惊扰到,正在上课的,不论是老师还是学生,全都停下跑出教室外来,陆漭际刚好倒完垃圾回来,看到眼前一幕,吓得忙丢下手里的桶,冲了上去。
学生们都趴在栏杆上看热闹起哄,“打人咯!打人咯!”,老师们声嘶力竭地呼喊,“快拦住她,把她手里棍子抽走。”没人敢太过上前,都怕被云栀手里挥舞的棍子误伤。
云栀听不见这些嘈杂的声音,满脑子都是杨伟嘶哑的脏话,杨伟还在骂,她更不会停下。眼看着就要追上,却被人从背后强行拦腰抱住。
“陆漭际,你放开我!”云栀死命地蹬身后的人。
陆漭际忍着疼,一声不吭地拖走她,不让她继续追打下去。云栀气急,将手里的棍子朝着杨伟砸了过去。
棍子一离手,人群立马簇拥上来,将杨伟和她彻底分离开……
见血了,事情闹大了,双方家长来到办公室会谈。
李富海放下茶杯,“让孩子先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她先骂我狗杂种。”
“是他先骂我婊子。”
“陆漭际,当时你在场,你怎么说?”正在窗外探头探脑的人突然被叫了进来。
陆漭际立即答道:“我听见了,是他先骂婊子的。”
“陆漭际,你血口喷人!”杨伟忿忿不平道,“老师,不公平,他两本来就相熟,互相包庇!”
云栀不认,“我跟他根本不熟,都不是一个班的,能有你跟他熟?”
关于这点陆漭际虽然很想反驳,但还是忍住了,他添补道:“李老师,当时整栋楼都听见杨伟骂人了。”
“打住打住。”李富海押了口茶,“突”地一声将茶叶吐回去,清了清嗓子,“云栀妈妈,我对学生都是一视同仁的。学校是读书的地方,不是拳脚相向的地方,有矛盾、摩擦要坐下来慢慢商议,动手打人是不对的。杨伟他先骂人不对,但是云栀的处理方式过激不理智了,是吧?”
云栀妈妈附和地听着,李富海又说:“这要是打进110、120了该怎么办?将来步入社会了可没这么多人帮忙收拾烂摊子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同学之间要互相尊重,友爱。”
陆漭际插嘴,“杨伟先不尊重同学,辱骂人。”
云栀冷飕飕地说,“李老师也不尊重人,李老师骂班里女生不要脸,杨伟跟着李老师有样学样。”
李富海有些懵,显然是不记得了,“什么时候?我骂谁了?”
“你骂杜楠。”
“咳咳杜楠她是例外。”
“李老师你不是说一视同——”
“云栀!”云栀的反驳被妈妈打断了,“李老师,云栀动手打人不对,我会让她好好反省。但事出有因,这个年龄的孩子竟然用“婊子”一词侮辱女同学,的确是说不过去了,两个孩子都有错,互相道歉吧。”
“我儿子在医院缝了好几针,你女儿好端端地站在这儿,我们凭什么道歉?!”
“杨伟妈妈,不是要你道歉,你儿子住院的费用我会全部承担。当然,我作为大人应该向杨伟道个歉,我女儿动手打人是我没教好。但毕竟是孩子之间的事,在校园里朝夕相处的,有芥蒂就要谈开。云栀打人不对,她要给杨伟道歉,同样,杨伟骂人也不对,对吧?”
“我儿子就是我,我就是我儿子。你这是在逼我道歉!做人不要不讲道理,再说我儿子骂错了吗?”杨伟家长突然拔高音量,恨不得整栋楼都听得到,“他们班的那个杜楠干什么丑事,大家都知道吧?她有脸做,我都没脸说!向云栀妈妈还是教育好自己的女儿,交朋友要注意点,别被带坏了。”
走廊上站着很多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还有杜楠。
云栀回头看了眼窗外,杜楠朝着她露出苦涩的笑容,静静地背过身走了。
“你又骂人,你儿子跟你一样,坏种!”云栀气得胸口缓不过来,大哭一声,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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