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绿咬咬牙:“姑娘说,否则再也不见?。”
咚——
是桌子上的杯盏倒了?,府医抬起头,就见?齐誉如?一阵风似的走了?。
“赶紧跟上,”府医招呼惊呆的柳绿,紧随其后?。
他们?到的时候,房门关着,院子里站着翠红,还有荷花荷叶。
“怎么样了??”柳绿小声询问。
翠红摇头:“不知道。”
旁边荷叶红着眼眶,看样子是被齐誉吓到了?。
齐誉浑身都散发着冷意,整个王府就没有不怕他的,尤其是荷叶小,直接被吓哭了?,还是翠红哄着她?才恢复如?常。
屋里,站在床边的男人和方才判若两人,就像是刺猬卸了?盔甲,只剩下一片柔软。
“哪里不舒服?”
王爷的床榻自然是宽敞的,因此更显得床边的女子身形娇小。她?靠在床头,身上的衣衫松散,露出光滑白腻的脖颈。
但她?面?上的笑容没了?,一双杏眸红肿,含着泪光。
齐誉心里一紧,说话声音不自觉的轻了?很?多:“为何不让府医看诊?”
“你为何要骗我?”
小姑娘身上穿着素色寝衣,面?容和衣服一样,清淡如?水。明明花儿一样的年纪,正是桃红艳李的时候,可她?眼下带着青色,看起来很?是憔悴。
嘴唇发白,微微发颤,看着齐誉的眼睛顿时落下两行清泪。
“名字是假的,身份都是假的,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
以前哭都是因为受伤疼的厉害,可这次,阿烟觉得她?心脏疼,一抽一抽的,让她?忍不住落泪。
齐誉定定的凝视她?,半响之后?他才哑声说了?一句:
“本王未曾骗你,齐是母妃的姓,出门在外用的都是齐誉这个名字。”
他顿了?顿,拿出自己的帕子想要给她?,却被她?用力?丢在地上。
“是,就算齐誉这个名字是真的,身份呢?你为何不告诉我,你是大历人!”
“历朝三皇子,秦王谢誉。”
“我一直以为你是都城人,所以我才随你出来,”阿烟情绪激动,脸色涨红了?几分,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她?每说一句话,眼泪就会多一些,将衣襟全部浸湿。
“如?果你早告诉我,如?果我早知你不是南疆人,我定不会……”
本来站在那的齐誉眯了?眯眼睛,若是胡岩在,一定能看出来他不高兴了?。
阿烟忽觉呼吸困难,重?重?的吐气吸气,剩下的话没说出来,齐誉不知为何心里一松,但他见?到她?神色不对时,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阿烟?”
他俯身,阿烟的手攥着他的衣领,想说什么但因为喘的太厉害却说不出。
“府医!府医!”
府医听见?声音立刻推门而入,绕过屋里的屏风来到内室,便见?冷面?秦王怀里抱着那个姑娘,如?珍似宝。
“快来看是怎么回事?,她?突然上不来气,快!”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秦王,难得的面?上带了?急色,而怀里的女子挣扎着,推他的手。
“我……我不用你……”
话未说完,但齐誉听明白了?,可他攥着她?的肩膀未松开,长指拉着她?的手腕递给府医。
阿烟抬头,看他的眼神带了?愤怒。齐誉似是叹气了?一声。
“病了?就要看诊,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有什么账等你好了?再算。”
大概这番话说到她?心坎里,阿烟抹了?一把眼泪不再挣扎,任由府医诊脉。
“你等着,”她?小声的说了?一句。
府医吓的一直不敢抬头,甚至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这样就不必听小情侣打情骂俏了?。
开了?一副方子,喝完之后?阿烟睡着了?,齐誉一直在床边坐着,他额头冒出豆大的汗,心跳快的惊人。
同心蛊,又发作了?。
可他一直没动,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直到一个时辰后?,她?依旧睡的香甜没有做噩梦的前兆,他才起身,缓步走出来。
外头府医依旧候着,齐誉带他走的远一些,确保说话声音不会将人吵醒。
“如?何?”
问的是阿烟的病情,但府医一脸难色,道:“王爷,姑娘的病不在身上,而是在心里,这是心病啊!”
“夜夜惊醒,导致姑娘心脉衰弱,郁结于体,若是长此以往,怕是不好。”
府医说的含蓄,但齐誉听懂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王爷,最?好能找到姑娘心结所在,解开心结后?再辅以药石补体,才能真正的恢复健康。”
“药方调整,最?好不要苦口,”齐誉话一出,府医皱着眉头,“王爷,良药苦口。”
齐誉嗯了?一声,低垂眼眸看自己手背上被女子用指甲掐出来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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