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圆心里恨意,愤怒,在听到李艳梅柔软声音后,整个人像是从狂怒小兽,慢慢变成受伤嗷嗷的幼崽。
抬起头,仰起脸,任由李艳梅轻轻擦鼻血,可顿时,小小的身体像是受尽万千委屈,再也承受不住,张开嘴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啊呜呜呜呜,啊呜呜呜,啊啊啊哇。”
周方圆仰着头嚎啕大哭,“啊呜爸啊,啊呜啊呜呜呜。”
凄凉悲伤哭声响彻整个院子,人群里有些人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拧着鼻子,有的跟着眼泪哗哗,泪流满面。
“啊呜呜,还我爸来,啊呜呜呜。”
李艳梅抱着周方圆单薄的身体,哭的不能自已。
徐明伟看着媳妇跟着哭,皱着眉看向徐二虎,呵斥道,“你闹够了没有,周金山刚死,你就来闹事?”
徐明伟在小徐村还是有些威望的,不光是村长,而是他本家在小徐村根大叶茂,光他这一辈亲堂兄弟算下来就是十来个,远一点就更多。
但凡周金山本家兄弟多几个,在村里都不会这么被欺负。
“我闹事?这死丫头口口声声要砍死我给她爹报仇?怎么没人给她说说,她爹周金山欠了我家一条命呢。这才过去多少年,徐二柱的事不会有人忘记了吗?”
徐二虎扭头看向村里人,脸色凶狠叫嚷着,“徐二柱我大哥,失踪快十来年了?人哪去了?我倒要问问周金山,我大哥徐二柱哪去了?或者说把我大哥埋哪个犄角旮旯去了?埋得怪隐秘,到现在都没人发现?”
听到徐二虎谈及十来年前的事,年轻些的不知道,年龄大的知道些,当年里面到底怎么回事谁都不知道。
徐明全为人正直,一向看不惯徐二虎的做派,“当初是徐二柱劝说村里人,说他有人脉有关系,能买到便宜很多的化肥和好种子,说种子能曾产,村里大多数信了他,拿钱给他去买化肥和种子。
他带了周金山一起去,结果一去十来天,村里等来等去,差点错过播种季节。最后只有周金山破破烂烂一个人回了村。”
徐明全看了眼哭的抽泣打嗝的周方圆,当时周金山还拿着一个编织袋,谁也没想到他出去还捡了小孩回来。
徐二虎的人不知道从那拿来一条毛巾,把手臂伤口裹住,他反应快,破了皮,没伤到骨。这会听到徐明全的话,不由的笑了,“是啊,我大哥打那开始就失踪,可哪有人失踪十来年不回家看一眼的?都说他坑了村里人的钱跑了?”
“那我想问问,周金山这个房子怎么建的?他向谁借钱了?他哪来的盖房子钱?全村都知道他穷的吃不起饭,可他有钱盖房?钱到底哪来的?都说我大哥坑了村里钱不敢回来?我看明明是他在外面害了我哥,把坑钱推到我哥头上,拿着村里的钱盖的房子。”
村里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当初周金山盖房子确实是轰动一时,村里老房子很多,那年大暴雨一场接着一场,沟满河平,很多地方都淹了。
老房子倒了不少,唯独他家盖了新房。
当时很多人都在传。
徐明伟呵斥一声,“别乱造谣,有证据报警。”
“报了啊,失踪半年就报警了。可大家伙想想,十来年前那是个什么水平,什么技术,想找个不知道埋在那里的人怎么可能?可现在不一样了,时代不同了,科技发达了。昨个我就和周金山说,让他多看看报纸,多看看电视,广播,很多以前的冤假错案都昭雪了。埋在深山里的十几年白骨都能破案了。结果怎么着?周金山晚上就上吊自杀了,他是被我欺负自杀的?我打他欺负不是这一两年的事,他自杀是他问心有愧,他心虚有天我哥尸骨被挖出来,他颜面尽失得坐大牢,他这是畏罪自杀,懂不懂啊你们,一群蠢民。”
徐二虎手指着院子里的一众村民猖狂的叫嚣着,“说周金山鬼魂半夜来找我,来啊,老子怕个毛。”
“你胡说,我爸胆小,他连别人地里菜都不偷一颗。”周方圆大喊,她不能听人诬陷,她爸都委屈死了。
说着周方圆就想从李艳梅手里挣开,她还想弄死这个人,没有刀,她有手,还有牙齿。要掐死他,咬死他。
李艳梅死死按住周方圆,“圆圆,你别冲动,你打不过他。”
“他欺负我爸。”周方圆挣不开,够不着,小手攥着拳头,大声嘶吼着,满心的不甘和愤怒,无处宣泄。
徐二虎故意走上前激怒,“老子这条手臂的伤,老子记住了,改天就废你一条胳膊抵债。可周金山自杀?解释不清盖房子的钱,说一千道一万,他都是畏罪自杀,和老子毛个关系。”
周方圆呼呼喘着气,恶狠狠瞪着眼睛,“钱是别人给的,捡我的时候给的。”
徐二虎直接哈哈哈大笑起来,“捡个没人要女婴,还白送钱?天底下哪来这样的好事?说出去有人信吗?家里要是有钱,谁还扔孩子?都是穷的叮当响,才会扔。”
“我爸说捡我的时候快死了,有人给钱让他帮着把我埋了。”周方圆不信的,可是她更不信别人说她爸杀了人,坑了村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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