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早一些做警察,想要尽快捉到杀死哥哥的凶手,所以预科之后他便进了警校。出更的第一天,他就拿到了那伙绑匪的资料,读到了关于方镇轩断指的最新报告。
他也明白,因为他的逃跑、求救,导致绑匪们感觉到失控,无助感和无力感让他们陷入恐惧。在这个时候,为了让弟弟快跑、拖住绑匪的方镇轩,成了绑匪们情绪激动时,最亟需解决的麻烦——所以他们杀了他。
方镇轩原本就再也回不来了,他用自己的生命为方镇岳搭起生的护罩……
……
“如果我不逃,如果我没有喊一群人跑回去,他们就不会撕票。”方镇岳的声音像隔着二十年的时空,低沉,飘忽。
这是他二十年无法治愈的头痛症。
两人靠坐在墙边聊这些过往,听到这句话,家怡坐起身,凑到方镇岳身侧,展臂环颈轻轻拥抱他,将脸靠在他肩膀,一下一下地磨蹭。
她没再直视着,方镇岳才悄悄让眼泪流出,又悄悄抹去。
再多的安慰,对于几十年不治的旧疴,也无多大意义。
家怡只是轻轻拥抱他,待他渐渐平静,渐渐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渐渐恢复神采,她才站起身,朝他伸出细瘦却有力的手掌,在他将掌送入时,收紧,一把将他拉起。
离开这间客房时,两人皆已变回犀利警探,理性多过感性,所有精力也都关注回案件。
当下o记和b组的人大体被安排向两个任务:
1查黎富豪家附近盯梢的绑匪;
2查厢型车;
警察们低调查访奔波,方镇岳则将家怡带进了自己的一间小书房。
虽然不像电影里那般满墙贴着剪报、按着按钉、缠着红线,但方镇岳也收集了这20年间所有绑架案信息,将它们按照时间顺序贴在墙上。对着门的那面墙上,贴着一张巨大的香江地图,上面用大红点、小红点标注了所有绑架案的发生地点,旁边也备注了发生时间。
在向易家怡介绍过他收集的所有资料后,他回过头,站在书房正中对她说:
“……这期间的案子都不是他们做的。18年前他们忽然消失,未再作案,到现在,钱终于花光了。”
……
在接下来的12个小时里,绑匪忽然开始疯狂搞纸条和电话的间插联络。
傍晚18点黎富豪接到第二通电话,只说让他立即拎上200万港币,单独去中环奥卑利街osiphah门口花盆下取纸条,不要有其他人。
由于通话时间太短,未能定位到来电地点。
警方只好立即安排便衣埋伏,黎富豪这才驱车独自前往。
在泰式创新菜食肆门口的花盆下,发现了早就留在这里的一张纸条:
【去上环皇后街1号1楼7号档,点一份沙茶牛肉河,吃完。装钱的袋子放在右脚外侧。】
警方立即推断劫匪是想在黎富豪吃饭时,派人悄悄偷走他放在脚边的钱,于是针对这个推理,再次布局埋伏。
然而直到黎富豪食不下咽地吃完一盘牛河,那些钱却仍在。
一众人又等了十几分钟,仍不见有可疑人士,黎富豪才不得不悻悻折返。
可是他才驱车行进了几百米,便接到家里的电话,绑匪又打了电话,不允许他回家,要他立即再取200万港币,带着装钱的皮箱去中区法院道太古广场香格里拉酒店门前石柱后寻找线索。
那里果然用石头压着一张纸条:
【去湾仔庄士敦道197号门前,与一位穿红色高跟鞋、挎红色小包的年轻女人接头】
警方再次兴奋起来,没想到绑匪们终于压不住贪婪和急切,要来取钱了。
在警方再一次埋伏好后,黎富豪出现在庄士敦道197号门前,等餐排队的人群中,果然有一位穿红色高跟鞋、挎红色小包的年轻女人。
只是当黎富豪走过去后,那女人立即挽住他,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开房,要来吃什么饭啊?
几经询问下才知道,这女人只是个开门做生意的妓女,她的名片四处散,根本不知道方才给她打电话,约她来这里接贵客的人是谁,只说是个男人打电话,她以为生意上门,对方又一定要她穿红鞋挎红包,说不定是某种癖好喽,便照做了来这里等……
警方和黎富豪再次被耍,懊恼和愤怒的同时,却又不能不照做。
于是,接着黎富豪又在铜锣湾吃了大排档鱼蛋,天星码头寻找穿黄色网纹衫、黄色高跟鞋的女人,去维多利亚湾北星光大道找纸条,转道尖沙咀将皮箱放下后去红磡找孩子所在地的线索,结果又被指使回尖沙咀将皮箱取回——
警方出动了最快的队伍,全程高效调度,既没有堵到放纸条的人,也没有追踪到打电话的人,更未见到任何一个真正来与黎富豪碰头的绑匪。
他们仿佛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鬼打墙,被绑匪指挥着东奔西走,既烦闷愤怒,又疲惫不堪。
而在这个阶段,方镇岳却非常稳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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