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家如和家怡躺上床后,还在惦记孙新能不能跟舍友融洽相处。
既怕孙新闷不吭声被排挤,又怕他太好说话被欺负……易记一屋子人,连最年幼的小家俊被送出去,都不会让人不放心,唯独豆腐仔。
个性实在太软了,叫人怎么都放不下心。
于是,第二天晚上九叔受托开车去艺员训练班,给孙新送肉肠和罐头,顺便关心一下第一天入学是否适应?
第三天晚上,a组的游沙展受托驱车到艺员训练班,给孙新送烧鸭和易冰乐。烧鸭是最大只的,易冰乐则共8杯,交给孙新拿去请舍友一起当夜宵。
确定豆腐仔还算适应,情绪也很稳定,游兆华才开口抱怨现在没有麻婆豆腐吃,孙新不好意思地挠头,被游兆华拍着肩膀送回宿舍,路上相约半年后再吃孙新亲手做的麻婆豆腐。
第四天来的是谭三福,没有车的三福哥干脆开着砵兰街果尸案中倒霉鬼涂贵生送给重案b组的那辆小型警车。
三福双腿交叉靠着警车站在路灯下,2分钟后等来脸红扑扑额头上全是汗的孙新,原来是下课后跟舍友一起去夜跑了。
站在路灯下,不仅汗珠是晶莹的,连孙新小狗般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三福先递给孙新一盒蛋挞,“家栋哥给你和舍友准备的夜宵。”
又从兜里掏出一叠钱,都是零钱,家怡专门去银行换来的,让孙新揣兜里随时买些小吃小玩意,比较方便。
孙新将钱捏在手里,嘴唇黏在一起般开不了口。
三福拍拍孙新肩膀,又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一个小型录音机,另附两个磁带,一个是当下流行歌曲集,一个是助眠的轻音乐专辑。一群人同住常常出现互相影响的情况,如果嫌室友吵闹,孙新可以听着流行歌曲读书或发呆,也可以听着轻音乐睡觉。
孙新将钱和录音机、磁带一块儿捏在手里,那双眼睛更水润了。
明明是跟三福差不多高的大小伙子,这些日子伙食好,肩膀也宽了,下颌阳刚的线条也更明朗了,但神态间仍有怯意,总还像是个少年郎。
“十一姐交代你,不要学抽烟喝酒。大方一点,那些钱别存,没事多请室友吃小吃,都花在结交他人上吧。这两盒烟你也揣着,回头看看哪个老师抽烟,趁下课的时候送给老师。就说多谢老师,辛苦老师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会讲吗?”三福又掏出两盒烟塞进孙新兜里。
孙新想了想,点点头。
“回去吧,b组的电话和易记的电话你都记着,如果不方便给家栋哥打电话,就打到b组找我们,十一、刘嘉明、gary、九叔和我都还在。”三福说罢想了想,孙新这孩子恐怕就算有什么事也不会打电话,便又改口道:
“每隔3天给易家栋打个电话吧,免得大家惦记。”
“知道了。”孙新点点头,憋了会儿才抬头道:“放心吧,我是大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虽然父母过世后,他没将自己照顾好。
但几个月里在易记浸淫这许久,他已然学会了许多,不会吃亏也不会胡来的。
“嗯,那就好,心无旁骛地去学习吧。搏一搏,将来会有好成就的。”三福踢踢脚边石子,并肩送孙新到宿舍楼外,点头看着孙新进门,才折回警车,‘威武威武’地离开——
一向高调的谭警官来看豆腐仔,都没忘开警灯和警笛,俨然是给孙新的舍友提个醒,这孩子可是重案组罩着的,欺负不得。
孙新仿佛不是这座繁闹城市中的孤儿过客,而是特别受宠爱的宝贝。
几日里,家怡发动了所有有车的同事来给他撑腰,如此一来,就算孙新粤语讲得不好,就算孙新是从大陆来学是否适应?
接下来几天里b组的探员们虽然没有接到大案,却依然忙碌得脚不沾地。
家怡参加沙展面试顺利过关,接到通知的时候还看到了一些前辈们给她写的评语。
茵姐的、ada邱素珊的、大光明哥的、法医官许sir的、中区警署rick哥的、专家tannen的,当然还有写得最长、夸得最让家怡面红耳赤、羞窘不敢当的方镇岳督察的。
拿到升职调令时没有哭,看到这些评语却没能忍住眼泪。
人这一生追求金钱、爱情、自由等许多东西,古往今来关于这些内容的诗词数不胜数。但实际上更难以表达,却也更抛不开的诉求是认同感。
婚姻里,有时拼尽全力去争的只是对方一句“辛苦了,多谢你为这个家付出的这些”;职场上,熬那些大夜后最让你开心的可能不是薪水,而是领导与同事说“你真厉害,真有能力,真优秀”;幼时成长历程中,你一直追逐和等待的,可能只是父母一句“你真是个好孩子”“你好聪明”……
所处的社群认同你,那些努力时刻、辛劳回忆等等点滴,都在这一刻都升华,化成心脏猛擂鼓的动力,砰砰砰砰叫嚣不停。
回到b组办公室时,岳哥正带着大家复盘过去工作,家怡朝着岳哥和其他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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