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枭沉默了一瞬说,“你好像并不为他难过。”
苗柠反驳,“胡说,我可难过了,那可是我的夫君呢。”
凌枭:“……”
“但是他人都死了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去陪他吧?”苗柠叹息,“我在上面过得幸福他也会高兴的。”
凌枭:“哦。”
这人看得倒是比现代人还看得开,就是不知道是真的难过还是假的难过了。
他扫了一眼苗柠又问,“你随便捡男人回家,不怕有危险吗?”
“怕啊。”苗柠摸了摸脑后的发带,“但是……我有一种我必须得救他的感觉,我总不能看着他一直躺在我家门口吧。”
凌枭:“哦。”
“你这人真是,别动不动就哦,我不喜欢这个字。”
凌枭:“……”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人喜不喜欢。
“村里的风言风语很多,你不在意吗?”凌枭没忍住又问。
“我以为你现在话少,怎么还是废话很多。”苗柠忍不住嘀咕,“我管他们说什么呢,我又不放在心上,爱怎么说怎么说,又不能影响我的生活。”
凌枭:“……”他……哪里话多了?
他又仔细的想了想,好像从这一路来,他一直在问苗柠。
他陷入了沉默,应该是感到好奇吧。
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些时间,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和男人结婚的男人。
虽然结婚对象也死了。
苗柠家出现在眼前,猎户又在劈柴。
凌枭没忍住讽刺,“那男人倒是对你好,什么都帮你做,很想娶你吧?”
苗柠瞥了一眼凌枭,“你嫉妒啊?你也来帮我做啊。”
凌枭冷淡道,“你准备付多少酬金?”
“看,梁哥哥可别问我要酬金。”苗柠哼了一声,“我说你,不傻了之后一点都不可爱了。”
凌枭脑子里冒出来那个傻子抱着苗柠喊媳妇的场景,他道,“你指的可爱是我还没清醒的时候抱着你亲吗?”
苗柠:“……”好烦啊这人。
“还是我没清醒的时候被你踹?”
“……”
“或者是差点和你做了夫妻?”
“……你好烦。”
凌枭说,“是你先开始的。”
“你真的好烦。”苗柠气呼呼地瞪着凌枭。
他一双桃花眼瞪人的时候水光潋滟的,半点没有杀伤力。
凌枭盯着那双眼睛看了好一阵,直到苗柠蹙眉,“你看我做什么?”
凌枭收回视线,“没什么。”
“那是苗柠吧?”
“他和凌家老大一起?自从凌家老大好起来后好像再也没有和苗柠说过话了吧?现在这是……”
“一个死了丈夫,我还以为凌家老大脑子清醒了,现在看起来还是不清醒啊。”
“被迷的团团转哟。”
地里干活的人倒是丝毫不在意苗柠会不会听见。
凌枭看了一眼苗柠,被编排的人依旧风轻云淡,并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但是凌枭莫名不舒服起来,他本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的,这不是闲事,被编排的另一个人是他。
凌枭在田边站定。
苗柠一愣,“你干嘛,怎么不走了?”
“我很生气。”凌枭语气阴沉。
苗柠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这、这幅表情好像真的很生气,所以、所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这个人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凌枭语气森然,“我不介意犯人。”
地里的几个村民听见这句话心头一个咯噔,显然是想起来了凌枭对那些极品亲戚们做的事。
“所以……”苗柠小心翼翼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你清清白白。”凌枭的视线落在地里那几个村民身上,“日后再有人对你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替你报官。”
那几个村民吓得镰刀都掉了,他们村里的事最多也就是让里正来评判,这凌枭怎么上来就说报官呢?
苗柠小声,“那个……他们说了我又不掉肉,我没放在心上的。”
凌枭看向苗柠,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不计较他们就会欺负你,现在只是口头说说,日后欺负到你人身上怎么办?”
“他们不敢欺负我,荀梁很厉害的,他们怕荀梁,只敢嘴上说说了。”
凌枭:“……你不能总依靠别的男人给你安全感,你要学会自己给自己安全感,要让他们是因为你本人不敢欺负你,而不是因为别人。”
苗柠:“哦,所以可以走了吗?”
凌枭:“……”
算了,他想,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苗柠从小到大被父母娇养着,后来又被丈夫保护着,又有猎户一直看着,难怪不愿意独立。
人家不愿意独立他也没办法,他也不能强迫人独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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