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的话虽然语无伦次,却句句坐实了陶慧茹当年的丑行!
且不论听得目瞪口呆的陶赞,陶海盛最先受不住了。
他虽然爱妹心切,却也要脸。
当年,妹妹和杨毅被温氏捉奸的事情,在两家闹起轩然大波,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只是他跟陶慧茹一样,万万没有料到,被远远送走的温氏,会再次出现在他们兄妹面前,更是字字血泪,控诉妹妹当年的恶行!
一时间,陈年的愧疚袭涌心头,陶海盛才发觉,自己领着妹妹和侄儿前来认亲,有何不妥!
他怎么忘了,自己妹妹可不是寻常嫁入杨家?她对那对母子亏欠满满啊!
想到这,陶海盛登时短了气场,也不想叫妹妹跟疯妇对峙。
只拉起了妹妹,便想立刻走人,可是温氏却起了执念,死死抓住陶慧茹的手不放,继续哭泣哀求着她还给自己儿子。
楚琳琅知道,婆婆一定是被勾起了陈年旧怨,有些情绪不稳了,连忙过去拉着她小声宽慰,想要带她先回后宅。
可是温氏连看都不看她,只是一意要跟陶氏纠缠。
陶慧茹的面色黑紫,无论说什么,都被温氏的哭喊遮盖住了。
她被纠缠得发烦,终于不耐烦地伸手去推温氏,嘴里还气恨道:“你这疯妇!是杨毅不要你 ,关我何事!”
温氏纤弱,一时被推得踉跄后退,楚琳琅连忙伸手去接,却在看到身后出现的人影时,堪堪收手了。
温氏被一个宽广的怀抱稳稳接住,同时有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想起:“母亲,你在找我?我就跟您在一起啊!”
温氏彷徨回头,一张英俊而透着无比锐气的脸庞便映入眼帘……
这人,跟她记忆里的那个瘦弱的孩子,竟然有几分相像,尤其是那一双专注看她的眼,让人看了就心里一暖……
他……叫她娘……,对了,这人最近总是在自己的身边,给她喂药,捏泥人,那种感觉,仿佛许久以前,她跟他独处过许久……
温氏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是痴痴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司徒晟安抚住了母亲,便扶着她的肩膀,让侍女和婆子护着她回房间里去。
然后他转身冷冷看向陶慧茹,淡淡道:“陛下圣意,命你在庙庵清修,你却私跑出来,是要违抗圣意?陶大人,你纵容与杨家义绝的妇人在我的府门前闹,究竟安的又是什么心思?”
陶海盛如今面皮碎了一地,无比后悔今日此举。
他当初怎么鬼迷心窍,不假思索,就带妹妹来认亲了?今日的轩然大波若是被家中的父亲知道……岂不是又要狠狠责骂他不知所谓?
他硬着头皮,正想给自己和妹妹找台阶下。他的女婿太子却也跟着出现在门前。
陶海盛恍如得了救命稻草。正想让太子女婿替他解围。哪知太子不待他开口,就出声道:“司徒大人,我的岳丈一向耳根软,想必又是被陶氏蒙蔽,做了这等糊涂事。既然她偷跑出来,我让人将她送回去就是了,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不必纠葛于此……”
说着,太子一挥手,便命人架起了陶慧茹,要将她送回到庙庵里去。
当初陛下将陶氏发配到庙庵,也是口头下旨,秘密行事,算是给陶家留了几分脸面。日后有人问,也可以说陶氏一心向佛,自愿出家。
可是今日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太子让人将陶氏绑走,显然是不给陶家留脸了。
从此以后,陶家就要沦落成京城笑柄了!
陶海盛就算理亏,也被女婿的鲁莽气得脸红脖子粗,几步走到太子面前,急得跺脚道:“殿… 殿下,您怎么如此行事,她毕竟也是你的姑姑啊!”
太子听了,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陶海盛的手,顺势将他背转众人,将他拉拽到了一边,然后低低道:“可我更是雅姝的丈夫啊!这陶氏几次三番陷害雅姝,害她生死一线。你是她的父亲,不维护雅姝也罢了,却处处偏帮毒妇!她今日如此有恃无恐的搅闹,不就仗着陶家和你的势吗?我替岳丈快刀斩乱麻,免得你大义灭亲,跟妹妹撕破脸,不是很好吗?”
陶海盛被太子说得词穷,正要辩解雅姝跟陶慧茹的龃龉都是误会时,太子却彻底沉下脸:“岳丈若再一意孤行,不辨是非,只会叫你的亲生骨肉心寒!雅姝先前就不太愿意认你们,如今看来,竟然有几分道理,是孤多事,不该劝她。像你这样不心疼女儿的父亲,真是世间少见!”
陶海盛听了太子的重话,再次猛然警醒。
他怎么忘了,眼前的这个人除了是自己的女婿,更是未来的帝王君主啊!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啊!莫说陶氏入庙庵,是陛下先前的旨意。
就算是太子所下,他又怎敢抗辩?一时陶海盛慌忙跪下,向太子殿下认错。
刘翼看了看自己拎不清的岳丈,有些无奈摇头。看在雅姝的面子上,他当然不好重惩岳丈。
不过这里发生的事情,他已经派了自己东宫的管事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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