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抬头看向了三皇子,出声问道:“我听雅姝说,您的书法造诣颇深,而且仿写的笔力不错,我想写一封信,不知您可否代笔?另外,我还想做一件事,也需要您通力配合。只是这些事情,都有些大逆不道,不知您肯不肯?”
刘翼毫不迟疑地道:“就算我现在认祖归宗,可是心中,永远是司徒晟的挚友静轩,你尽管说,不必顾忌。”
楚琳琅点了点头,她现在也是破釜沉舟——既然皇帝要脸,那么她就豁出去,看看皇帝要不要这一张遮羞的脸面!
听楚琳琅说完,刘翼却是目瞪口呆。
他以前也听司徒晟说过,这位娘子胆子奇大。可没有一同经历些事情,刘翼对她胆子大的程度还是不够了解。
她说得这些……可行吗?
楚琳琅从容道:“我和司徒大人一起去皇寺时,曾在那看过杨老将军的碑文,我已经让观棋去皇寺拓印下了杨老将军的碑文,剩下的润笔用词,就全靠殿下了!”
攻人攻心!想要一代君王刀下留人,首先要攻破人心!
就看刘翼的文笔给不给力,能不能写出她要呈现的效果了。不管怎样,这便是背水一战,也无退路可言!
……
再说宫里的陛下,在太医施针之后,病情稍微缓解了些,只是行动起来依旧不便。
他在盛海的搀扶下,起身喝药,顺便问了问天牢里的司徒晟情形如何。
盛海老实回道:“日常如旧,每日吃饭睡觉,不吵不闹。”
皇帝听了冷笑一声,声音含糊道:“还真是沉得住气,如此心机,朕以前竟然不察……也难怪他能蛰伏在朕身边这么久!”
这般深沉心机,他如何能留?更何况此人不光笼络了他的心,还跟刘翼那孩子称兄道弟,亲密无间!
若说老皇帝始终对杨巡留存愧疚之心的话,在了解到司徒晟竟然是杨巡长孙的时候,涌出的情绪便只剩下恐惧了。
他怕蛰伏在自己身边的,是讨取血债冤情的怨魂!
而现在他又是这般情形,绝不能给刘翼那孩子留下隐患!
这个恶人……就由他来做吧。
陛下闭上眼睛,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刚要让盛海备下鸩酒一壶,赐给狱中的那位。
可就在这时,宫外却有人来报,说是齐老带着两位老臣来见。
此时宫乱刚刚平定,齐老前来并不寻常,陛下点了点头,让宫人将三位老臣引入内殿。
齐老一脸严肃,进了寝宫之后,便跪在地上道:“陛下,臣有事禀明。”
老皇帝披着衣服,一脸疲惫问道:“给齐老赐坐。”
祭酒大人乃三朝元老,德高望重,陛下早就赐他免去全礼的繁琐,所以祭酒大人像今日这般施大礼的情形也并不多见。
可听了陛下赐坐,齐公却依旧不肯起身,只是一脸凝重道:“臣听闻陛下欲让新梅宜人受封和亲,深觉不妥,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闻听此言,微微蹙眉,冷冷道:“是新梅宜人不愿,所以请阁老来说情?”
早就听闻这个楚娘子八面玲珑,还真是门路甚广,竟然能说动齐老前来说情。
祭酒大人听到皇帝的置疑,只是一脸从容道:“新梅宜人并不曾来求微臣。只是……微臣曾经给新梅宜人做了证人定亲,她既然已经与人结下了婚书,如何能再和亲荆国?臣作为证婚人,必须要告知陛下,免得辱没陛下清誉!”
老皇帝听了,沉声道:“既然是定亲,便还未成亲。她是和亲最适合的人选,既然如此,之前的婚书便可作废……”
齐公一听,猛然抬头,有些不敢相信,陛下病了一场,竟然如此蛮不讲理。
老臣的倔劲也就此被激了出来,他抬头扬声道:“与楚氏定下婚约的,正是司徒大人。她虽然未跟司徒大人正式拜堂,却婚书证人俱在,作假不得!她为臣子之未婚妻,陛下却欲将她许配蛮夷,敢问陛下,这种荒唐事情,曾经出现在哪朝哪代?”
陛下被齐公的话激怒了。太后曾经跟他抱怨过,说齐公难缠,他如今也算是领教了。
老头子的确可恶得很,张嘴便要将他往辱没臣子臣妻的昏君上扣。
这个老不死,也该赐下鸩酒一壶,跟着牢中的司徒晟去对饮!
至于楚氏,她若是成了寡妇,再嫁人也不碍着辱没清誉了!
齐公也看出了陛下脸上的怒意,却丝毫不惧。
他已经从楚琳琅的口中,听闻了司徒晟的遭遇,更是惊闻了司徒晟的身世隐秘。
这个孩子,原来竟然是老友杨巡的爱孙,是从战场上幸存下来的可怜孩子!
当年杨巡战死沙场,齐公为国为友,在家中恸哭三日,以至于病重不起,在家昏睡多日。
待他身体调养得宜时,才从儿子的嘴里惊闻了杨家被抄斩的事情。当时气得他又是大病一场,懊悔自己病得不合时宜,竟然没能及时阻止陛下的冲动之举。
然而杨家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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