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晟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毕竟在这京城里,敢白日犯下这等勾当的人也没有几个。
他沉默地搂住了琳琅,终于自责道:“是我的错,我当初该听你的话,肃清内外院子……这些日子恐怕要委屈你了,除了府里和女学,你先暂时哪里都不要去。”
看他不愿细说,楚琳琅也懂事不问。
那日回来后,司徒晟安置了楚琳琅,让她好好喝了些安神汤,又亲了亲她的额头,让她好好睡一觉。
而他呆在书房里略略思索了楚琳琅方才跟他详诉的事情经过。
这件事,就是他的错,他竟然忘了自己如今算不得孑然一身了。他的府里如今是养着让他不能不在意之人,又岂能容得人肆意妄为?
想到这,他起身走到书架旁边,在书架后的暗格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放入怀中,然后挥手叫来了观棋:“今日送楚娘子出门的车夫叫什么名字?”
观棋道:“叫季仓,是厨娘王妈妈家的表亲,被王妈妈介绍入府的。”
司徒晟点了点头,道:“把今天跟楚娘子出去的小厮也叫来,再让季仓套上马车,你跟我要出一趟门。”
虽然已经快要夕阳下山了,不过大人去公署过夜办公也是常有的事儿。观棋点了点头,便吩咐马车备车。
不过当马车出了巷子,司徒晟又让车夫驶出城门,一路来到了荒郊的乱坟岗边上。
此时太阳已经压下山头,乌鸦也停满枝头,被车轮声惊到后,便是阵阵瘆人祭鬼般的乱叫。
那季仓将马车停在了路旁,有些怯怯地问:“大……大人,您到底要去哪?已经到了乱坟岗的边儿上了。”
司徒晟撩开车帘看了看,便下了马车,负手绕了两圈 ,然后一人朝着乱坟岗走去。
季仓摸着胳膊看着四周,问观棋:“大人来这里,是要祭奠哪位先人?”
观棋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家先人才葬在乱坟岗呢。”
不一会,司徒晟回来了,又让季仓和王五拎着两把锹下来,寻了块平整的地方,让他俩掘土。
王五不明所以,问:“大人,这是要干什么?”
司徒晟靠在马车边,挑了挑眉,淡定道:“埋条不听话的狗……快些干,我们还能赶上府里晚饭。”
王五不疑有他,立刻拿了锹开始挖,还跟观棋笑道:“听说今晚有楚娘子亲自下厨炖的花雕红肉,那味道可香了!不知我能不能讨些肉汤拌饭吃……”
至于季仓,迟疑了一会,也拿起了锹开始挖起来。
等挖好了深坑之后,累得满头大汗的两个人便扒着土坑的边沿要上来。
就是就在这时,他们的双手突然被人狠狠踩住,司徒晟和观棋两个人拿了麻绳,就将他们的双手捆住。
此时土坑边已经锤死了两根钉棺材的木楔子,将捆住他们手的麻绳挂在木楔子上,还站在深坑里的两个人便双脚离地了,哇哇乱叫地挂在土坑壁上。
司徒晟半蹲着身子,看着哀求喊着胳膊疼的两个人,慢慢道:“知道我之前是在哪里当差吗?”
“誉满”京城的大理寺酷吏,精通晋朝十大酷刑,谁人不知?
见这二人都慌乱点头,司徒晟从怀里抽出了匕首,拍了拍他俩脸道:“我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若是不老实,那就不要怪我刀下无情了!”
说到这,司徒晟顿了顿道:“今日楚娘子要出门的事情,你们透露给了何人?”
王五听了抢先道:“我正吃早饭,冬雪就让我帮忙搬花篮,说是楚娘子要出门送礼。我压根都没跟旁人说过话啊!”
季仓也赶紧道:“我也是,夏荷说楚娘子要出门,我就备了马车,并不曾跟人多言语。”
司徒晟又问,到了祭酒府上呢?
王五又是抢先回答,说他帮着两个丫鬟抬花篮入了府,楚娘子偷偷给两个丫鬟塞了鲜花糕饼,也分给他一些,他就和两个丫鬟在廊下分吃糕饼,不曾与外人言语。
而季仓则说,送楚娘子到了祭酒府上,他就一直在马车里等来着。
可惜这二人的话并不能让司徒晟满意。
他森冷着脸道:“我知道今日有人出卖了楚娘子,所以才会有人半路堵她,若是你俩都嘴硬也不要紧,我这刀乃是精钢淬炼,顺着骨缝切你们,切到最后也卷不了刀刃。我一般都是从手指头开始,你们不招,我就先切你们的手指……”
说完这话,他便一脚踩上了王五的手腕,然后伴着王五一声凄厉惨叫,几个血淋淋的手指头便被司徒晟扔在了季仓的面前。
王五哭得泪流满面,大喊自己冤枉。
这等血淋淋的画面,季仓这等寻常人如何见得?吓得他下身淋漓,窸窣尿了裤子。
待司徒晟一脚踩上他的手腕子也要依样来切手指时,他便跟门挤了似的,声嘶力竭地高喊:“别!我招,我招,是我把楚娘子出门的消息传给我表弟的……”
原来这季仓有个在陈记茶庄谋事的表弟,前些日子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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