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刘霆的眼皮挑了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这块不知变通的顽石。
这小子倒是油滑,明知他不敢去问父皇,便全都推到了父皇的身上。
不过……若他说的是真的,难道父皇还在查当年的那件事?
想到这,太子的眼皮再次跳了跳,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庸人自扰。
父皇为人,从不肯认错,就算知道了当年负水之战另有隐情又如何?杨巡的儿子杨毅叛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谁人也更改不了!
陛下若是一意追查,岂不是变相抽自己的嘴巴,承认了自己愧对功臣杨巡?
想到这,他冷笑一声,也懒得再跟这京城新晋的臭狗屎说话。
不过转身的功夫,他倒是瞟了一眼司徒晟身后拿带着帷帽的女子。虽然看不清脸,但是身段绰约,应该是位佳人……
太子下了台阶走了几步后,他身边的马营副指挥使陈放带着几分戏谑道:“殿下可知他带的那女子是何人?”
刘霆看了看自己的这位心腹:“怎么?你认识?”
陈放眉飞色舞道:“我以前在街上就碰见过他俩独处,后来听别人说才知,那女子是户部郎中周随安的下堂妻。据说那和离书还没握热,就跑到了司徒晟的府里做了女管事,啧啧,这位司徒大人玩得真够带劲儿的!”
陈方在捉拿太子刺客的那几天,正好看见司徒晟陪着这女子压街,他当时还停下来跟司徒晟说了一会话,对那貌美如花的楚氏也是印象深刻。
而那楚氏方才虽然戴着带纱的帷帽,可那把纤细而凹凸有致的身段却不能让人错认。
这等话题,是个男人都会心领神会地一笑。
太子恍然:“找个美妇人当管事?可真是品味独特,司徒大人门庭恐怕要不太严了……你且看看,如何能跟那妇人搭上话,她既然是司徒晟府里的管事,用起来更方便。”
听太子殿下这么说,陈方立刻心领神会。
若是能让那妇人为己所用,就是在司徒晟的府宅子里安插了眼线,的确方便。
他低声道:“请太子放心,我这便去安排!”
太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今天的心情不错,方才在后山看了看自己的死对头皇叔。
昔日肥胖魁梧的人,如今在禁庙里食不到油水,竟然变得黄皮寡瘦。
不过他特意去看手下败将,并非光是耀武扬威,而是去问询一桩陈年隐秘。
没办法,静妃复宠,让太子倍感压力。
诸位皇子里,只老四能与他一较高下,有了静妃加持,以后储君之位有没有变数也很难说。
而那静妃出身并不显贵,不过是小县丞的女儿罢了。偏偏独得了陛下爱宠,如此隆宠竟能延续数年。而她的父族,也因为她鸡犬升天。
太子也是最近才知,静妃如此受宠也不过是爱屋及乌的慰藉罢了。
据说当年是静妃表姐妹二人先入了太子府,深得陛下宠爱的却是静妃的表姐。
可惜那位佳人不知为何早早病死,而跟表姐有几分相像的静妃才能一人得了独宠。
那静妃也够有心机的,什么冷宫种药?制作药包,这全是那位早逝佳人当年的爱好,静妃做这样的扮相,不就是勾起父皇怀旧的记忆,再咸鱼翻身吗?
太子觉得女子争宠,往往大有文章,尤其那女子突然暴毙,宫里旧人居然说是母后为之。可他依稀记得母后曾对他说,自己是着了静妃那贱人的道。
这些陈年旧事,还是从些老人的嘴里套问才能知道得更详细。
泰王一向与静妃狼狈为奸,应该知道些隐情,他才特意过来,想要套一套话。
如今的皇叔,心气可真不高了。
眼看着那静妃复宠,却不管他,也是怨毒至深。
于是太子只用一个装满了肉菜的食盒,就套问出了许多陈年旧事。
太子掌握了静妃满满的把柄,又知道这司徒晟并非铁板一块,拿捏住他也是早晚的事情。
这趟山寺之行,真是不虚此行啊!
司徒晟恭送太子离去后,却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立在台阶上看了一会,然后才带着楚琳琅下了山去。
楚琳琅看他一路沉默不语,有些担心地拉了拉他的手,不过看到冬雪他们也正走过来,又赶紧送开了手。
如今楚琳琅将自己和司徒大人的关系定位在一个“偷”字上。这偷人,自然要偷偷摸摸。
她与司徒又不会有什么结果,更不必像周穆王和西王母那般,一朝幽约天下皆闻,所以不能让冬雪和观棋他们看出什么首尾。
司徒晟察觉到她的这点子小动作,不知为何,瞪了她一眼。
楚琳琅却理直气壮地提醒:“我可跟你讲啊,在人前规矩点!我是要份体面。你若不给,我可就走了!”
司徒晟似乎自嘲一笑:“你……是拿我做了见不得光的?”
嗯,若说是姘头,其实也很对。但是楚琳琅这几日在女学读书,正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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