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纪光山听到了水流声。水珠砸在洁白的陶瓷上,溅到他的手臂上。姜哲衍靠近后,冰凉的水珠变成了湿黏的汗液,巨大的热源混淆了他的体感。
姜哲衍的身材真的太好了,好到纪光山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整天坐在电脑前写论文的博士该有的身板。皮带有点松了,黑色的裤腰垮下去一截,露出灰色内裤的边缘。
纪光山看得出神,凭感觉把手伸了过去。
姜哲衍接水的手顿住,微微放大的瞳孔带着最后一点理智,看向纪光山。
下一秒,水声戛然而止,纪光山的身体被超重带起。姜哲衍再次回应了一个粗暴的吻,搂着纪光山的臀,把他从洗手台上抱下来。
房间里传来了他们凌乱的脚步声,纪光山的步伐被运动裤的松紧带束缚,布料和脚踝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皮带的金属扣也在摇晃,乱做一团。
姜哲衍把他放到床上,检查了一下伤口的分布,终于开口:“没想到,你还挺会折腾我的。”
“我只是……”纪光山也解释不清刚才为什么会那样。
“没事,我喜欢。”姜哲衍从后裤袋里摸出一个小包装,借着探身从床头柜里拿东西的空隙,贴在纪光山脸上说,“你应该主动一点。”
纪光山被热流扰动,害羞地偏头。
“不过接下去你最好听话,”姜哲衍把他的头摆正,“毕竟我也没有经验。”
话虽如此,纪光山觉得他什么都懂,动作很轻,又懂得克制。纪光山被他碰几下,身体就放松起来。
……
姜哲衍耳朵里的助听器因为剧烈颠簸掉了出来,就像一颗饱满的蚕豆,在床里上下跳动。
纪光山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看它做什么?”姜哲衍掰正他的眼神,以更侵略性的方式压低身体,“光山,摸我一下。你应该知道我最喜欢你碰我哪儿。”
纪光山当然知道,被他的手臂挤压得抬高了腰,搭住他的右耳,沿着耳朵的轮廓画起圈来。
姜哲衍被激得后腰一颤,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
“姜哲衍,你的汗都快滴进眼睛里了。”纪光山帮他揩了几下。
“啊,我知道。”姜哲衍甩了甩刘海,“可是我舍不得闭眼,因为一闭上眼我就不知道你在哪里了,我会以为又要失去你了。”
纪光山听到他的话,被雾蒙蒙的眼睛看得一阵愧疚,抓住他的手腕:“不会的,我就在这里。”
“不够,光山……”姜哲衍用力吸了口气,“光山,我想你再大声点,叫到我右耳也能听到的频率。”
“那是要多响?”
“这样——”姜哲衍完全挺起了腰。
瞬间,就像一颗上膛的水弹,顺着既定地轨迹横冲进来。纪光山猛得抓紧床单,仰起脖子喊了出来。
“嗯,听到了。”姜哲衍终于肯闭眼了,恋恋地落下一吻,“这样我就不会弄丢你了,y first w。”
我的第一定律。
姜哲衍是这样称呼他的。
姜哲衍从未觉得爱恋和拥有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好到他想要时间在此刻停止,好到他愿意舍弃所有规律定则。
纪光山想不出什么话回应,身体彻底陷入了他编织的网里。很快痛觉就被快意取代,纪光山再也没法控制,急促地请求着他。
……
他不知道这样和姜哲衍黏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副表情。直到嗓音嘶哑,用光了全部力气才结束。
姜哲衍换了个姿势,及时地抱住了他,还顺手拧开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姜哲衍,你,你……”纪光山靠在他怀里,啜了几口水,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姜哲衍却和个没事人一样,抽了几张纸擦拭身体,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
“你真的没事吗?”纪光山终于缓过一口气,半闭着眼,搭住了他的手腕。
“不用担心,这点运动量还不如我跑十公里。”
“那之前呢?你刚上飞机的时候,是不是很难受?”纪光山想起他焦虑发作、喘不上气的样子,心疼得直晃他的手臂。
“也不能说完全没事吧。”姜哲衍笑了笑,像开玩笑一样轻描淡写,“就当是脱敏治疗了,比看医生还管用。”
“你就知道胡说!”纪光山急得提高了音量。
“好了,”姜哲衍打断他,翻身跪立在床里,摸着膝盖上的纱布问,“这儿没弄疼吧?”
“嗯,不疼。”
“那就好。”姜哲衍下床,打湿了一块毛巾,拎着那袋干净的衣服走回床边,“今天就先委屈你一下了。”
说完,他便拿起毛巾,捧起纪光山那张留着浅浅泪痕的脸,小心地擦拭起来,然后把纸袋里的东西倒到床上:“都是我的衣服,你随便穿。”
纪光山定睛一看,姜哲衍的t恤衫几乎都是白色的,像批发一样。
他随便挑了一件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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