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纱魂不守舍地走进地铁站,安静地跟在人群后面扫码过检票口。
候车站台到处都是下班的人,头顶上方的pis电视机正在播放天气预报。
“受强冷空气影响,我市明后两天将出现大范围降雪,请提前做好防范……”
约摸过了几分钟,班车姗姗来迟停在站点。
明纱同人群一起挤进车厢,麻木的在上面渡过了几十分钟。
晚上回到家,姜芯还没下班。
明纱随便叫了份外卖,草草吃完便开始洗漱休息。
可当她处理好一切躺在床上酝酿睡意时,她发现自己又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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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昨晚飘了一夜的雪,次日清晨,室外已经变成白茫茫一片。
明纱被冻醒,睁着眼赖在床上感受被窝的余温,迟迟不肯起床洗漱。
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大脑整晚都处于异常活跃状态,可她思考了一宿,也没想好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季屿生。
明纱望着天花板挣扎了几分钟,最后妥协地掀开被子起床去洗漱。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因为自己“脸皮薄”就请假或者装病不去上班,这不符合她的财政规划。对,她需要钱来维持每一个平凡无趣的日子,这个理由让她所向无敌又动力十足。
明纱摒弃一切杂念,跟往常一样挤地铁去上班,到了剧团,却意外发现季屿生还没来。
她百无聊赖地边吃早餐边看大家晨练,心想,难道是今天大雪不好开车,所以季屿生迟到了?又或者因为红九姨那件事,所以他也不想再看到她?
明纱正胡思乱想着,副团长梁婉玉突然给她发了条消息。
梁婉玉:【明纱,你吃完早餐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明纱抽了张纸把手擦干净,回复梁婉玉的消息。
明纱:【我吃完了,现在过去。】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梁婉玉一个人,她正在打包一个长方体铁皮盒子。
明纱敲了敲本就敞开的门:“打扰了。”
听到响声,梁婉玉扭头示意她:“先进来吧。”
“好的。”明纱走进办公室,在梁婉玉侧对面站着,“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婉玉把打包好的盒子麻溜地转了一圈,郑重其事道:“你的入职培训结束了。”
“入职培训……结……结束?”明纱摸不着头脑。“你的意思是说,我前几周所做的一切工作,只是入职培训内容?”
“是的。”
“而现在,入职培训结束了?”
“没错。”
梁婉玉回答得太轻巧,明纱瞬间警觉起来:“那我……合格了吗?”
梁婉玉:“你猜。”
明纱眉目凝重,脑海里冷不丁冒出一个冰冷的的想法,难道季屿生已经对她忍无可忍,所以想借梁婉玉的口来辞退她?
见明纱如此焦灼,梁婉玉戏谑地笑了,她妩媚地眨了眨眼,“哎,别那么紧张,我逗你玩呢。”说着,拿起桌上用礼品袋装好的铁皮盒子,递给明纱,“喏,你把它带去青溪老街的博古典藏舍交给季屿生,他会给你安排新工作,到时候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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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纱以前在网上冲浪,没少看见类似“某老板出差,让员工在上班期间坐两小时公交去他家里帮忙遛狗”或“某老板一时兴起在网上发表武侠小说,于是全体员工的周报被迫变成小说点评”的离谱新闻。她当时还跟同事吐槽,这些资本家都是吃饱了撑着故意来折磨员工的。
然而事到如今,她自己却要不辞劳怨地坐一个小时地铁去青溪老街,就为了把手上的破盒子交给季屿生,简直可以入选“社畜茶水间年度地狱笑话精选集”了好吗。
明纱胸口里闷着一团火气,下了地铁,根据导航指引走进牌坊。
青溪老街始建于隋末唐初,在一个古镇上,有溪流从中穿过通入大海。老街周围商业化气息并不浓厚,亭阁古桥,戏台码头,都保留着岁月沧桑的原始味道。
大概是远离了市区的喧闹,老街的一切显得十分静谧。
明纱沿着溪流一路往里走,靴子踩在雪地上,一步一个脚印。她看着挂在裤腿上的雪沫,无声笑了,有种工作时间在外头自由溜达的快乐盈满胸腔。
到了溪流中段,路边的商铺逐渐多了起来,周围似乎有人在交谈,谈话内容混在断断续续的木鱼声中,听不太清。
明纱随意瞥了眼时间,突然加快步伐。
博古典藏舍就在青溪老街深处的一个角落里,和早餐铺挨着,看起来并不起眼。
明纱在附近绕了一圈,才发现挂在门顶上的五字木色牌匾。
博古典藏舍的店门大敞着,周围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沉甸甸的红柿垂挂在屋檐顶,几只小团雀拍着翅膀扫落瓦片上的碎雪。
季屿生侧对门而站,在专心摆弄架子上的古董。
他今天穿了一袭冰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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