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一种强烈的绝望,他猛地开始咳嗽起来,本就苍白单薄的身躯,在风中就像一张剧烈抖动的树叶。
他嗬嗬地喘着气,攥在轮椅的把手上的指节用力到青白,声线因愤怒变得颤抖。
“谢衡之……你算计我,你算计所有人……”
无论是陆萍香,还是其他叛逆,都没有道理无端相助魔族。谢衡之取了文尹君留下的一缕魂丝,从中看到了天火大阵背后的隐患,他清楚魔域若被开启,背后的隐患不止是卷土重来的魔族。
陆萍香与魔族仇深似海,不会与楼疏雨合作。
“天道不可逆,死而复生并非渺茫,而是绝无可能。”谢衡之的语气太平静,显得凉薄和事不关己,一下次刺痛了陆萍香。
温润和善的表皮被这道狂风撕开,露出阴暗腐烂的内里。他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狂风中变得凄惶,比哭还要难听。
猛然间,一柄横刀朝着谢衡之砍去,被他错身避开。
原本呆滞的白芝芝,忽然动作敏捷。
横刀气势汹汹,蕴藏着无限威力,一招一式,都是陆萍香曾经的绝学。
“你什么都不懂!”
陆萍香双目充血,神态癫狂。
“他能做到,月娘也能!”
——
虞禾走到苍云山附近,脑子里想着一会儿见到了守山的弟子,该说点什么让人帮忙转交的话。
要是糕点也不收,她就拿去给尚善算了,正好明日还得去向尚善道别。
她正出神,忽听轰隆一声巨响,前方一道火龙盘旋而起,热浪直接点燃了四周的林木,霎时间将黑夜照亮。
虞禾被这一场景吓得愣住,连忙拔剑退后几步,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一道剑风猛地劈开火焰朝她攻来。
好在她反应迅速,连忙起剑去挡,被击出十几丈远才勉强站住。
一位手持铜锏的女子从火光中现身,阴森着脸盯着虞禾。
虞禾认出对方是三秋竞魁上的前辈,不明所以道:“前辈你打我作什么?”
她话音未落,不等对方答话,有凶猛气劲从四面八方袭来。前辈越过虞禾,铜锏向前抛去,在空中旋了一个来回,将攻势尽数挡下。
“何故来此?”前辈冷着脸质问。
虞禾忙道:“我就是送个东西。”
这儿不是苍云山吗
谁敢在谢衡之的地盘打架?
她来错地方了?
虞禾正一头雾水,只见林中一阵刀光剑影,灵气剧烈动荡之下,几个人影纷纷现身。
其中一人看到虞禾,惊讶道:“是你?”
薛琨唇角还有血迹,他紧皱着眉走到虞禾身边,还没等问出什么,一道刚猛至极的气劲从天而落,逼得他们不得不立刻聚力挡下。
两方招式相接之下,迸发出的灵气瞬间荡平了十里林木,连周围的地面都出现了裂缝。
三人齐齐被这气劲震伤脏腑,齐齐呕出一口血来。虞禾修为低,伤势也最重,用剑撑着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这是来抢夺法器的叛徒。”薛琨见虞禾一脸茫然,显然是不慎闯入,好心为她解释。
被称作“叛徒”的心宗宗主,崎山掌门等带着弟子现身,与此同时,其他几位护送法器的修士也被逼杀到了此处,栖云仙府附近的弟子察觉到动静,纷纷赶来驰援。
“贵仙府的掌门在何处?”手持铜锏的前辈抹去唇边血迹,脸色阴沉得能滴水。她倒是想知道,他们在苍云山遇袭,谢衡之跑到哪儿去了?
“你我皆是为了除魔卫道,何谓叛徒?谢衡之资历尚浅,担不起这重任。”
崎山的掌门说完,手下弟子再次起阵逼杀。
“可笑!”
虞禾被那一招震伤,脑子里仍在嗡嗡作响,听东西都不大清楚。就见眼前一阵刀光剑影,三秋竞魁上还交好的前辈们,此刻莫名打得你死我活。
薛琨正想带着人以神行之法离开,然而就在此时,天际轰隆作响,巨大的结界升腾而起,如同一个牢笼般将他们目之所及的地域通通封住。
这么大一个的结界,可不是顷刻间便能设下的。
一瞬间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
难怪打了半天,谢衡之还没见个人影!
原来是把他们当鱼饵了!
一时之间,无论是来抢法器的叛徒,还是忙着护住法器的各仙门主事,脸色黑得都很统一。
薛琨虽然恼火,但到底能理解谢衡之的做法。虽然被迫陷入陷阱,至少栖云仙府中还有众多弟子,很快便能前来驰援。然而其他人未必如他一般能够理解,无不是咬牙切齿,等着事毕后找谢衡之算账。
虞禾正咳着血,就听薛琨压低声说:“你留在此处碍事,稍后朝着西面跑。”
她强撑着点了点头。
抢法器的叛徒意识到后路被封,只能拼尽全力殊死一搏,攻势比起方才更要凶悍。
虞禾趁着薛琨他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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