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给养好了。只是才离开的那一阵子,她还是时常会做噩梦,梦到那个凶神恶煞的父亲打她,夜里吓得她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梦话。
谢筠听到动静,隔着被褥将她捞起来,轻拍她的后背。她睁眼看到是他,愧疚道:“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谢筠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又擦去她眼下挂着的泪珠。
虞禾几乎是一个被抱着的姿势在他怀里,她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谢筠沉默了有一会儿,她听到头顶传来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而后是他缓缓开口:“或许,是情不自禁。”
虞禾依然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但她已经不想再问了,就算是梦,这也是个很好很好的梦。
谢筠坐在榻边,任由虞禾攥着他的袖角。
她问:“那我能认你做哥哥吗?我很听话,绝对不惹事!”
有个身份总是让情谊牢固些,她就不会被轻易丢下了。
“不行。”谢筠连犹豫都没有,果断地拒绝了她。
“为什么?”虞禾有点不死心地问他。
“以后你会明白。”谢筠语气温和,耐心抚平她的不安。“不用乱想,我不会把你抛下不管,”
他扯着被角将她盖好,微凉的手掌代替了被攥出褶皱的袖角,轻轻塞进虞禾的手心。
“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
虞禾醒来的时候正是午后,窗外的日光打下来,斑驳的树影在她脸上晃动。她躺在榻上,稍一起身便会牵动身上的伤口。
不远处两个药宗弟子起了争执,见到虞禾醒了,被推搡的人拍了拍衣服,说道:“这么快就没事了?”
她沉默无言,差点被对半劈开,也能叫没事吗?
那人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又说:“比起其他人,你不知要幸运多少。”
他端着一碗药走近,把药递到她手里。
“你只是皮肉伤,其他人遇上楼疏雨那一招,便是不被削成两半,内伤也足以震碎脏腑。”
她低下头,想到了周师兄,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浮上心头。“师兄让我先走,他们在后方去拖住楼疏雨……”
“那也难怪,离得远些,又有人以身作盾,兴许才让你捡了一条命。”他说了半天,才想起来介绍自己的来历。”对了。“在下公仪蕤,也是药宗弟子。”
“在下虞禾,悔过峰……”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公仪蕤打断虞禾,正要问话的时候,几个人闯进门,分走了他的注意。
虞禾听到了一阵清脆铃声,而后便见到了几个熟悉的人。
“我都说了,你别总跟着我。”师清灵抱怨身后的萧停,大步往前走要甩开他。
萧停抱着一把花枝跟上去,依然嬉笑道:“我也是个关爱师弟的好师兄,跟你一起来看望同门怎么了?你不想见到我,那你想见到谁,大师兄?他整日里只想着剑道,哪里会把我们这些人放在心上。”
师清灵不悦地皱起眉,斥责他:“大师兄心有大道,这种小事自然不必让他操劳,再说了,你是你们,我是我,休想挑拨离间。”
萧停面上的笑意凝滞了一下,却没有表露出不满,只是晃了晃手里的花,问她:“给你摘的,好看吗?”
师清灵不理会他,径直往前走,去看望重伤的剑宗弟子。
虞禾移开眼,继续问公仪蕤:“你方才想说什么来着?”
公仪蕤声音压低了些,说道:“我发现你虽根骨不佳,体内却有一股极强的内元,只是有一处灵脉阻塞无法将它纳为己用。兴许是从前传功与你的人刻意封了你的灵脉,以免你修为不够,承受不住这股内元而爆体身亡,你若能打通这处灵脉,将它化为己用,提升修为无异于以汤卧雪。让我帮你,必能……”
“公仪蕤,你又想诓骗新来的给你练手”,不等公仪蕤的话说完,那处的师清灵便出声将他打断,目光正直直地看着他们。不知是在看公仪蕤,还是在看虞禾。
萧停也认出了虞禾,说道:“又是你啊,我记得你,上次害我被罚了三个月禁闭。”
虞禾看出这人被关三个月毫无反省,也不想与他废话,却听他继续说:“我可好心提醒你,公仪蕤最喜欢坑你们这些人给他试炼了,他三年前用同门试药,将对方害到功体尽废,至今人还昏迷不醒,他现在已经被药宗除名,只是一名散修,早就没了医人炼药的资格,若不是因为他父亲乃一宗之主,他早就被赶出去了。”
虞禾扭过头去,疑惑地盯着公仪蕤看,他被盯到心虚不已,偏过脸不敢看她的眼神。
“你的伤怎么样了?”不远处的师清灵突然开口,虞禾朝她看过去,才发现师清灵是在跟她说话,面上还带着温柔关切的笑意。“我记得那天你伤得很重。”
虞禾也没想到,师清灵居然记住了她。而且面对师清灵的时候,她总有一种情不自禁愧疚感。就像是一个本该属于师清灵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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