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躲在屋内的郁曦上前帮忙,看着满面泪水的周经瑜,不解目光随他看向外头。
前方被周经瑜低唤「大哥」的成熟男子,额头亲密轻触姊姊额头,纤细长指恋恋不捨的轻抚姊姊苍白脸庞,隐藏很多情绪的薄薄唇角扬起温柔弧形,将姊姊深深拥入怀里。
她想开口问周经瑜,但周经瑜用目光警告她不得发问,所以她忍下话,在周经瑜手心上写字问:「姊夫?」
周经瑜以点头回答时,忽地,远处传来狗儿低沉凶狠吠叫,打破诡异迷魅空间。
闻声,周默瑜小心翼翼抱起郁芯走向周经瑜他们躲藏之地,「好好照顾郁芯,然后安静点,别出声。」
阳光现身,清晰照亮大哥削瘦仍不失高雅精緻脸庞,让周经瑜鼻子又是一阵酸涩。郁曦只觉得姊夫琉璃般晶亮瞳仁,柔情似水。
周默瑜靠在树上,自口袋掏出菸盒拿根菸叼着,俐落的按下廉价可拋式打火机,「这里。」
「找死啊!」踏入花园的初老男人不悦吼道:「没死不会想办法早点通知我。拖这么久,是想自己独吞那笔海外资產是吗?」
这、这声音是……身处黑暗之中的周经瑜,因这声音而显露极度惊讶。
不可能的!
忍不住探头偷窥。一眼微愣,他陷入找碴模式,想要找出眼前所见之人与记忆有何不同。因为记忆中的男人,眼角应该再更下垂一点、面庞要更苍老一点。
缓缓吐出烟,整个人被圈在淡白轻烟中的周默瑜用明显中气不足的语气道:「三叔,见面就谈钱,未免太不近人情。我可是好不容易自爆炸中死里逃生,这几天终于有力量行动,也才有办法联络您。」
是的,三叔!那个眾人以为因车祸而失踪生死未卜但命丧大海机率极大的三叔。
处理完父亲海外资產,正当周默瑜守信用的打算将那笔不义之财全部交付予舅舅朱远时,「侄子啊,你当真全给我?」
「答应过的事,我就会做到。更何况,那本就不属于我的。」
朱远眸色转现一丝色彩,「你这性子,真像你母亲。」
令周默瑜意外的是,舅舅深怕自己屈服于爱情的力量,恐会把资產全数资助爱人朱夫人白媛心,竟又全数託付予他。
在商言商的他撇开亲情,「舅舅,不论盈亏,我会收取佣金与託管等诸费用。」
朱远不屑地轻哼一声,「你这贪婪嘴脸,跟你外公一模一样。」
周默瑜浅笑时,朱远又哼的一声,「用这,权当第一年的所有费用。」传了个影片给他。
那是三叔贴在舅妈朱夫人白媛心耳旁轻声细语的影片。
「这是一个月前拍的影片。」
看来,即使恨透三叔诱他入歧途,吴明里死前仍是护着三叔隐瞒他假死的事实。为什么?
甩开三叔与明里之间怎么想也想不透的泥沼关係,不算奸商但至少还是个精明商人的周默瑜扬起营业用的温和笑容,「舅舅,这顶多只能抵第一年的託管费用。」
这回朱远用极度厌恶的声音说:「你这市侩表情,跟讨人厌的朱季邦没两样。」
他看着舅舅软声问:「就不能好好与季邦谈谈吗?」
朱远呸的一声,「你看过两隻野兽能和平相处吗?不争个你死我活,他跟我,比死还痛苦。」
母亲种下的善果,让他看到舅舅罕见的良善面貌。
而舅妈朱夫人种下的恶果,却让季邦被迫背负苦果,承受舅舅的冷血无情。
烟雾中,眼前人那动作、那声调,吓得周沐柘心虚微怔,死死盯着白烟遮掩下那张几乎与侄子一模一样脸庞,一股气扬起,快步上前,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那张苍白俊秀细脸。
「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白痴!你以为多年来我让你跟在周默瑜身旁模仿他,是要你随时变成他来吓我的吗?」
有钱有尊重。
顶替吴明里,他就是吴明里,不再是身份尊贵的周默瑜,活该受这一掌。
也难怪,此时三叔脸上不见平时对他百般讨好的諂媚态度。
面颊被抽得发烫的他神色漠然,冷冽目光落在三叔露出那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神气嘴脸,心想自小处于金字塔顶端习惯眾人吹捧的自己,平时会不会顶着这副惹人厌神情,还自认谦卑且低调万分?
答案极为肯定。
否则吴明里岂会不惜一切代价,硬是加入这场乱七八糟的家族金权游戏,力争上游。
眸色微凉,他冷声问:「三叔,您当真认不出我?」
「哪认不出!」周沐柘伸出大挴指细细抚弄那张被他打红的脸庞。「明里啊,你是默瑜上身到忘了自己的身份吗?还是说你想取悦我,好弥补自己未百分百完成任务,免得讨责骂?」
曖昧口吻,微微透露出三叔与吴明里之间那纠缠不清的关係。
然周默瑜终究不是吴明里,受不住与三叔如此亲密互动。
不悦地掏出手帕,直接拂去在他脸上不安分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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