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郁曦脸上泛起有别于惊吓的羞红。
不懂少女细微心思的周经瑜眼眸有丝嘲讽,松开圈在小老鼠细颈上的粗鲁大掌,还她自由。
对付这种懦弱小老鼠,就是要用蛮力一次将她逼到底,她才会甘愿说出答案。不然就会像挤牙膏那样吞吞吐吐半天,挤一点说一点,她话还没说完,他恐怕早就气到升天。
旁人也许看不出来,但是郁晨看出妹妹表情与往常微异。
急得他大吼:「郁曦!你必须跟我一起出国,不然我怎么对得起父母、怎么保护你!」
他从未看过妹妹出现这种已经下定决心的坚毅表情。
「……姊姊。」
他们是双胞胎,虽然性别不同,但长年在一起的默契,让他们不用开口说一大串话,一个眼神或几个动作,就能明瞭对方的想法。
岂料,周经瑜开口打断两人无声的默契交流,「你想留下来陪伴你姊姊是吗?」
少言无口的郁曦瞪大眼,红云再次飘上散发惊惧的脸颊。
这人怎么懂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是的,她的确不想出国,而是想要留下来陪伴姊姊。
周经瑜看着小老鼠。
郁芯近日状态极差,若身旁无能让她安心的家人,别说胎儿的健康,恐怕连母体也要花费更多心思照顾才行。反正这女孩资质极差,出国对她不会是件好事,肯定会适应不良导致身心受创,把好好一桩美事变调为人生的灾难。
「可以。」
此事就此拍板定案。周经瑜瑜交代后,没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谓的锁事上。
不敢面对大哥逝世真偽的他,转而坦率正面迎战自己接下周家后必须扛起的责任。成败自负。他再也不能把失败,推给任何人。
以勤补拙。时间不会等人,眼前的分分秒秒,他不但要弥补先前无知自满所带来的损失,还要想办法让公司恢復到以往的荣景。既然他相信自己的本事不输大哥,那他就应该好好凭本事创造出新局面,让眾人叫得出他的名字,而不是总称他是周默瑜的弟弟。
郁芯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憔悴的她,躺在软垫凹陷老沙发上轻声问弟弟:「为什么?」
「妈说过,看到机会就不要错过。」年轻率直的郁晨严肃回答。
明知年纪小的弟弟不是如此贪利之人,她还是反对的说:「郁晨,钱易还,人情难偿。你现在接受周家的资助,将来要偿还的可不只有钱,还有无形的人情。轻易接受,怕是会影响你往后的人生。」
「姊,你有孕在身。周家念在姊夫的情份上愿意照顾你,却没有义务照顾我跟妹妹。而且,谁都不敢保证周家愿意照顾你到什么时候。虽然现在我唸书有奖学金,但我跟妹妹都是没有生產力的学生。长远来说,一旦周家不再照顾你,你的存款肯定负担不了我们跟不久后即将诞生的小宝贝。」
「等身体好一点,姊就会去工作。」
「姊,怀孕的你可以去工作,我也可以休学去打工。」
「不行,爸妈绝对不准你休学打工。更何况你还这么小,能赚多少钱?」
「对,正因为现在的我能力不足,能做的工作不但有限,而且大多是廉薪的低阶工作,根本帮不了什么大忙。」
瞬间成长的郁晨继续有条不紊的分析。
「虽说学歷并不是一切,但那是最基本的竞争条件。就现实面来说,现在接受周家资助,你跟妹妹立即能享受较好的生活。毕业后,虽说我必须遵从契约进入周家企业工作至约定年限。但想想,这一点也不坏啊。一毕业就有工作,还不用花心思鑽营人际关係就能认识周家最高权力者,光是这点,就赢过其他没门路、没背?的人。」
「郁晨……」
郁芯红了眼眶。这阵子她沉溺在自己的悲伤里,没注意到弟弟已经长大为能扛起重大责任的大人。
「对不起,这阵子我只顾到自己未关心你们。只是……我只是怕委屈你跟郁曦。」
「姊以前的牺牲才叫委屈。」
郁晨愧疚目光看着姊姊。
「你失踪后,妈哭着告诉我跟妹妹以前她以亲情强迫你做的事。妈希望你能原谅她,她很愧疚,一直认为是自己害你无法幸福。」
「姊,」一直默不作声待在一旁的郁曦上前握住姊姊双手。「让我陪你。」
未待新学期开始,郁晨背负姊姊与妹妹的期待远赴海外求学深造。
郁曦留在国内,与姊姊郁芯一同搬到拙园。
周经瑜原本安排他们姊妹住在市区周家產业,但郁芯希望住在曾经与周默瑜生活过的拙园。
一开始,转到私立学校的郁曦日日赶搭巴士通学。但拙园位处偏远山区,离市区路程遥远极为耗时,最后看不下她日日来回近三个鐘头车程的周经瑜,命令她搬到东隆总部宿舍,假日才准她到拙园陪姊姊。
不管是上医院或是散步,郁曦总是默默跟在姊姊旁,偶尔说一两句话,其馀时间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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