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躺着,你甘心吗?」
站在周默瑜身前,阮圣伸出手轻拍他沉睡不起的兄弟肩膀。
他不是好人,从以前就是拿钱办事的恶人,与周默瑜更是认识在不该认识的地方。但他当周默瑜兄弟,耐心等待他醒来的一天不愿轻易放弃!未料上任的周经瑜极力扩张新势力见不得旧人,连职位小到司机、自愿请调拙园当警卫的他,只因曾属于默瑜旧势力而被刁难的自动请辞。
死心的他,提领身上所有现金、变卖周默瑜配给他的一间市中心房產后,打算一走了之。但离开前,不捨的他还是潜入拙园,决定给他的兄弟一个痛快,免去他往后也许数十年躺在病床上苟留残喘的悲惨命运时,意外撞见郁芯拿枕头企图闷死周默瑜那一幕。
心中因不用亲手解决兄弟一条命而松了一口气的他,握紧童军绳站在窗外送行似的等待。但痛苦挣扎几近崩溃的郁芯最后竟抱着周默瑜又哭又吻。那一刻,他的心居然开始妄想的,想要相信爱情。
收起打算行兇的童军绳,他站周默瑜身前,「兄弟,你是不是做人太失败?否则,怎么会一败涂地到这种程度?你以前的那些部下也没几个有义气的,跟我一样不是被逼退就是自行辞职,那死没良心的副董还投入某间新公司,而文秀竟主动要求调派海外工厂,听说去没多久也辞职,现在不知哪逍遥……」
碎碎唸的,阮圣一股脑的把心中的不满全吐给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周默瑜听。直到清空这段时间积闷心头的烦闷,他才又轻轻拍默瑜肩膀,「默瑜,我没放弃,我只是……」握拳,「你放心,真有那么一刻,我绝对不会让你像你父亲那样,躺着等死。」
离去前,细心的阮圣绕遍拙园各处,再次检查安全一番后,心中冒出疑问。
周经瑜虽说资遗光拙园的僕役,让郁芯独自一人累得半死,但安全维护方面却未便宜行事。更换的保全公司在拙园外设有二十四小时紧急连线,而拙园内,虽未让警卫随意进入巡逻却遍佈监视器,甚至礼貌性地避开私人空间给周默瑜跟郁芯稳私。这么做,实在看不出对仇视周默瑜的周经瑜有何好处?
最近发生太多事,害他也不得不开始动点脑袋前思后想,因为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自己有件掛心的事,怎么想都想不起。
窗外玉兰花开得繁乱,淡雅香气充斥整间病房。虽已快迈向初夏,但风还是微凉。怕周默瑜着凉,他走向窗关上玻璃窗时,玻璃反射出周默瑜沉睡脸庞——嗶!脑袋彷彿响起警铃,让他转头看向病床上的周默瑜,又急着转头眼映在玻璃上周默瑜的面容。
他终于想起这阵子一直卡在心里,模模糊糊似乎极为重要的事。
事发当天,他并未发现被破坏的入口。当警方送还拙园监视影片后,他反反覆覆不断查看还是想不透周二先生是如何进来的,但现在回想,当初他曾怀疑过默瑜在那种情况下支开他去找周二先生进人拙园的路径……为什么?
那晚失控的行为,让郁芯惊觉自己心灵已然迷失信心。
她知道自己必须向外寻求帮助,方能度过难关。所以她看更多的照顾常识、相关医学、慰藉人心的心灵书籍,偶尔也会打电话给永远支持与爱她的家人,在他们关心的声音中找到片刻安寧与放松,希望自己能一点一滴脱离濒临失控的疯狂、减少怨天尤人的抱怨,试着找回原本坚定的信念,让自己、让默瑜,有条更宽广的活路。
担心她的父亲与小妈父母一得知她状况,立刻提自家种的青菜跟自家养的鸡给她进补。
看到躺卧病床沉睡的周默瑜,老实的父亲郁明开口大骂:「那男人瘦得跟鬼一样要死不活的,若他一辈子醒不来,阿芯啊,难道你要守他一辈子吗?」
「别说了别说了!」护她的小妈李文柔急着打圆场,拖着丈夫不准他再开口。
「爸,他会醒来的、一定会醒来的。」
「周家算什么亲人?把照顾的责任全丢给没名没份的你!」
「爸,他们有付我薪水。」老实说,虽然拿钱时周经瑜会刁难她,但是周家在她正式照顾默瑜后给付她极为优渥的薪资,所以她才有办法将薪水几乎原封不动寄给小妈贴补家用。
「可阿芯啊,你付出的是青春!」
气归气,父亲还是每个月上来探望她。老人家总待不久,看到自己女儿没名没份的照顾一个恐怕一辈子都不会醒来的男人,骂没几句话就会气冲冲回去。但下个月,他又会提着菜跟鸡来看她,看没几眼骂个几句后又生气的离开。
对她而言这样就够了,这是父亲心疼她的表现。老一辈的男人嘴笨,从不说好话,只会用恶言恶语代替心中的关心与支持。
她仍旧会悲伤,但渐渐的她不再压抑自己。悲伤时,她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心中的痛苦全说给闭眼休息的周默瑜。她让他听到她深藏心底压抑的痛苦、让他陪着她一起体会喜怒哀乐,让自己知道她不再是孤独一人,也让他知道,她没放弃他,正陪着他一同努力着、坚持着。
同时,她在咖啡厅老闆娘沉鈺晶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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