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跟团来的,不是?一个人。”张秀清叹了口气,才又接着回答,“前段时间你五叔闹出那么件糟心事,把我气得不轻,后面事情?解决了我也?总觉得心里堵着口气,不舒坦。你爸就给我报了个老年旅行团让我出门散心,京津冀七日游。昨儿?晚上刚到?京城,有几个钟头的自由活动时间,我就赶紧过来看看你,顺便把从老家带的东西给你拿过来。”
殷酥酥:“那你要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这不是?想?着给你个惊喜么!”张秀清说?起来就无语,稍稍停顿,反应过来自己被这臭丫头带偏了,霎时更?加怄火,“确实?没想?到?,大老远跑过来,你倒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殷酥酥:“……”
张秀清沉声:“少在这儿?跟我东拉西扯的。赶紧说?,那小伙子是?谁。”
“妈,你别激动嘛,我告诉你不就行了。”殷酥酥自知逃不过,只能选择坦白?从宽这条路,清清嗓子,继续一本正经地鬼扯,“他叫费疑舟,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张秀清皱起眉,“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怎么从来没跟家里说?过?”
殷酥酥到?底是?演员,胡吹海侃眼睛都不眨一下:“交往了差不多两?个月吧,想?等着再稳定一些再告诉你。”
张秀清:“他多大年纪?”
殷酥酥:“三十三。”
张秀清:“他做什么工作的?”
殷酥酥:“生意人。”
张秀清一辈子勤劳朴素本本分分,生活圈子也?不大,每天除了做家务就是?出门买菜跳广场舞。在她的认知里,生意人就等同于她家小区门口开小超市的王大妈,搞个铺面卖各种杂货,再不然?就是?楼下开物流公司的小李,手底下管着十来个小员工。
“做生意又不是?什么好出路,遇上甲方乙方捐款跑路,或者货物积压卖不出去,再或者货款收不回来,怎么办?这种生意人,亏得血本无归的例子我见过不少。”张秀清心里琢磨着,有点?儿?不满意,嘀咕了几句,忽然?又抬头看向?闺女,说?,“欸,那个费疑舟……我叫他小费吧。小费同志这个情?况,我觉得他做生意,公司不稳定收入也?不稳定,他有没有考虑过考个公务员或者事业编,进入体制内工作?而部队文职不是?开始报名了吗,不然?让他也?报一个去?”
殷酥酥:“……”
听见老妈说?费疑舟公司不稳定收入不稳定,殷酥酥沉默了整整十秒钟,开始思考要不要告诉老妈,她家金主老公的真实?实?力。
收入不稳定,这话倒也?不假。
每个月随便波动一下都是?几十亿的额度,确实?不稳定。
不过,这个节骨眼儿?上如果直接告诉老妈,这位“男朋友”身价千亿,一辈子勤劳朴实?、买件昂贵点?的大衣都要思考一两?周的老妈估计会大受惊吓。稳妥起见,她还是?把他说?普通点?吧。
如是?一琢磨,殷酥酥连忙道:“他手上的生意其实?也?还可以,也?算大生意了。”
那头,张秀清听了女儿?的话,一阵无语,心想?那漂亮小伙子也?就三十出头,年纪轻轻,生意再大能大到?哪里去。想?着闺女是?维护心上人,也?就没多嘴,顺着道:“好好好,大生意大生意。他只要自己干得开心干得顺利就行。”
接着,张秀清微顿,又问:“他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殷酥酥:“也?是?生意人。”
张秀清明白?过来,又聊了点?儿?费疑舟的个人情?况,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迟疑几秒,接着说?:“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殷酥酥饿得肚子咕咕叫,刚拆了一包老妈从兰夏带的零食果脯吃,闻声刹那,被噎得差点?儿?窒息。
她脸憋得通红,捂着心口半天说?不出话。张秀清见状,急得赶紧拍她后背给她顺气,心疼地责备:“吃这么急干什么,噎着了吧。”
殷酥酥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果脯吞进去,缓过劲儿?来,顿时目瞪口呆,惊得连方言都冒出来了:“妈,我和他才交往两?个月,结脑壳昏。”
“那你俩个都睡一起了,难道不考虑结婚?”张秀清眉心用力拧成一个川字,不理解现在年轻人的开放思想?,也?用方言回她,“你瓜着呢!他不想?娶你还跑你这里来,咋是?这种人呢!”
“……不不不。妈,他不是?不想?娶我的意思。”殷酥酥慌了,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妈妈的怒火和这突如其来的“逼婚”。
张秀清脸色很不好看:“那是?什么意思?”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咔哒一声,主卧的门开了。
母女俩双双收声,都条件反射般转过头,朝连接主卧与客厅之间的走廊看去。
金尊玉贵的大少爷迈着长腿不疾不徐地走出来,身姿清挺如松,面容温雅清贵,可谓仪态万方。
殷酥酥愣住了。
张秀清也?是?略微怔神,之后便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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