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越荡越高,背后的双手始终宽大有力,托着她?去更高的蔚蓝天空,发丝划过风声,眼前晃过道道白光,王见秋突然说:“你一天一夜没洗澡了。”
背后的推力陡然顿住,她?抓住摇晃的绳索稳住身?体,头顶的声音假得仿佛糊上了胶水:“王见秋,你的秋千限定时间?结束。”
酒店中, 龟毛的祝风休洗了快一个小时的澡,而王见秋早已洗漱结束, 擦干头发伏在窗前,平静缄默的眼睛没有焦点,只?望着外?面,仰着脸吹风。
祝风休换了身西装出来,短发凌乱,浑身冒着湿气,喊她:“走吧,回去上课了。”
“等会,”王见秋从窗边椅子跳下来, 踩着瓷砖道, “我还有?东西没拿。”
发黄的衣裤超市送的布袋碎屏的手机, 他想不到王王见秋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拿,“你还有?破烂要?拿?”
王见秋道:“大概是有?的。”
她带着祝风休往更边缘更狭小的地段走去, 小路弯曲, 踏下昏暗又长的台阶,停到一处车库面前。
暗青色的卷帘门?铁皮早已掉漆生锈,比脸还大的锁下还栓着拳头大的锁,王见秋蹲下去, 掏出钥匙,一层层解锁, 拉着卷帘门?一角掀起来, 停在十厘米的距离,又从里面掏出一个长链条锁, 继续解锁。
祝风休:“?”他微蹙眉,“里面放了什么宝藏?”
王见秋头也没抬, 回他:“嗯。”
终于解开了所有?的锁,王见秋用力往上抬,祝风休往前俯身,接过门?帘,往上掀开,露出里面十平米左右的空间?。
车库无?窗,灰尘飞扬,祝风休拉着王见秋往后退了两步,伸手挥开灰尘,里面一张小小的行军床露出来,他英挺的眉峰微拢:“你睡这里?”
灰尘散去,露出里面繁而不乱的空间?,一个小小行军床紧贴铁皮墙垣,床边有?个红色大盆,一个桶和一个小盆,小盆里装着洗漱用品。用帘子隔开的地方有?煤气罐和小锅子,靠近卷帘门?的地方有?张桌子,桌上整齐堆满了书?。
车库外?面有?个延长过来的水龙头,滴滴答答漏着水,王见秋顺手拧紧水龙头,抬腿走进去,声音平淡:“我住这里。”
祝风休站在门?口,眼?看着少?女的背影被吞没,走入更里面,翻出一个箱子,她蹲在箱子面前,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心尖微抽,祝风休缓缓踏入车库,环视一圈,站在书?桌前看她的课本。
书?本撕裂痕迹明显,他伸手取过其中一本,更能看清胶水修补痕迹和卷边的胶带。
翻开首页,只?一眼?就觉得阴暗暴虐滋生,最先映入眼?中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满页的咒骂。
“王见秋”三个字被没入一层又一层的黑红符号下。
再翻开,工整笔记旁边充斥着血一样?的的鬼画符、恶毒的辱骂像巫师的诅咒般粘在上面。
“没妈的孤儿”“爸爸是毒鬼,妈妈是j女”“丑鬼”“孤儿去死”“野种”
小学课本、初中课本、高中课本越小时?的课本越多?不堪入目的咒骂。祝风休面无?表情地站在书?桌前,一本本翻着,呼吸都隐没在昏暗阴影中,唯有?手背上的青筋逐渐凸起,几乎爆出血来。
那边传来叮当声音,祝风休合上课本,捏着一角,指尖用力到泛白。他回神,瞥见少?女取出一个瓦罐瓶子,他问:“那是什么?”
王见秋蹲在里面,白净面容隐入暗色,只?有?一双眼?亮得惊人,她答:“奶奶的骨灰。”
在无?数个孤独的日夜,奶奶的骨灰都在身边陪着她。
她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安心。
举目四望,眼?尾瞄到个大的熊玩偶,祝风休问她:“喜欢玩偶?”
“不是,”王见秋摇头,说道,“那是一个玩偶服。”
“你留着玩偶服做什么?”
“冬天睡在里面很?暖和。”
镜片泛着微光,祝风休眼?眸沉沉,问她:“你冬天睡在玩偶服里?”
蹲在木箱前的少?女淡淡点头:“嗯。”
“在这里怎么洗澡?”
王见秋示意那边的红色大木盆:“在那里面洗。”
“冬天也是?”
“冬天也是。”
说话的少?女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件小事。
不知不觉中,祝风休唇角又挂着一种莫名的笑,瘆人又可怕,金丝边眼?镜反射微光,掩盖漆黑眼?眸:“这里面还有?要?带走的东西吗?”
王见秋摇头:“没有?了。”
祝风休偏头,微微一笑:“那就把这里烧掉吧。”
王见秋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从怀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祝风休唇角笑意加深,“煤气罐里有?气?”
下一秒他就要?像邪恶大反派那样?扔出打火机,轰的一声烧掉这里。
即使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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