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搓揉胳膊上鸡皮疙瘩的冲动,道:“集训周期是二十天,中间只有两天假期,如果你想过来,记得提前给我发消息。”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晚上九点以后才会用手机,所以你最好是在那个时间点发消息给我。”
周颂臣皱眉问:“你到底是集训还是军训,怎么还管手机?”
“是我自己上课的时候不喜欢用手机。”
穆于下棋的时候,不喜欢被其他事情中断。
穆于希望周颂臣送自己去道场,某种意义上,是期盼对方能够主动解他的世界,哪怕只有一点点。
很可惜,至今为止,周颂臣好像都没有想要了解的意思。
“所以你要来吗?”他看着周颂臣,又问了一次,知道不该,但心里还是隐隐存了份期待。
周颂臣启动了重机车:“来的话,我再联系你。”
他依然没有给予穆于一个肯定的回答。
穆于眼中的情绪沉了下去,他颔首点头,没有向以往那样,站在原地看对方驱车离去的背影,而是直接选择转身往学校大门走。
跟陈路约定碰头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
才走了几步,就听到后面用力合上头盔挡风镜的声音,重机车引擎声音骤然响起,急驰而去。
穆于侧过脸,余光里重机车的影子都已经变成一个小点。
曲盛开设的道场,在一个园区内,起名圆一道场,名字颇为禅意,据说是与曲盛相交甚好的禅师帮忙起的名。
中午集合前,还有自由活动时间,让大家去道场附近购置一些生活用品。
穆于本来与陈路约了碰面时间,结果两人没能坐地铁过去,因为曲悠然要送他们。
路上陈路跟他一起坐车后座,同他悄悄咬耳朵。
本来陈路不愿意让曲悠然送,他担心这一批次集训的棋手们知道他跟曲悠然关系好,保不齐会以为他是个走后门进道场的。
昨晚为这事闹到半夜,不管他怎么说,曲悠然仍坚持,两个人吵了一架,现在由陈路单方面发起冷战。
难怪穆于见到陈路的时候,对方是坐在后座,满脸苦大仇深。
虽然陈路抱怨地很不高兴,但他还是上了曲悠然的车,说是冷战,实则乖乖配合,现在也只能嘴巴嘀咕几句,为自己找回一点面子。
穆于安抚地拍拍他的肩:“放心,只要开始对弈,大家都会知道你的真正实力。”
曲悠然透过后视镜看向他们:“昨晚我就是这么跟鹿鹿说的,而且我送你们过去,道场里的老师也会多照顾你们一些。”
陈路听到曲悠然说话,自己就不吭声了,扭头看窗外。
可怜穆于为了缓解僵硬的气氛,一会同陈路聊天,一会给曲悠然搭话,忙得不可开交,口干舌燥。
幸好在道场,没有发生陈路担心的问题。
毕竟上次冬令营,穆于拿的第一,陈路排名第二。
两个都是实力强盛的棋手,和曲悠然有来往,也不算多稀奇。
曲悠然带他们去食堂用餐,阿姨们看见曲悠然,笑眯眯地给他们多打了几勺肉,一人塞了一瓶草莓牛奶。
曲悠然对鼓着腮帮子喝牛奶的陈路温柔道:“现在不生气了吧。”
陈路还是没说话。
晚上曲悠然给穆于发信息,说买了披萨放在宿舍楼下,让穆于帮忙拿一下,他就不上楼了。
穆于下楼拿了披萨,陈路坐在床边晃着双腿玩手机,看到穆于提了盒披萨上来,眉开眼笑:“呀,你叫外卖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不是我买的,是曲哥送过来的,他怕你见到他不高兴,所以没露面。”当然曲悠然没这么说,后半段是穆于的猜测。
陈路愣了愣,穿上拖鞋就往楼下跑。
穆于欣慰地看着他的背影,拿出自己的手机,上面安安静静,没有任何的消息提醒。
集训开始后,穆于就忙得没功夫看手机了。
课程安排得很满,大概是因为集训结束后,马上就要参加预选赛。
穆于和陈路这一批通过冬令营进来的,不仅是道场的“转学生”,还是年纪最大的棋手。
其余人十七八岁,最小的一个才十四岁。
看着这些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穆于心中多少产生了一些压力。
不过他这人耐性较强,抗压力也不错,之后的每局对弈,都保持了极高胜率。
陈路在连输三场给他后,直呼诈骗:“你一直停在业余5段,也是为了虐菜的吧!”
穆于腼腆摇头:“承让。”
陈路靠在椅子上,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水:“我也不想让!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穆于认真道:“下次一定。”
还在棋室,陈路不敢高声喧哗,只能小声道:“穆于,你学坏了!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宿舍后,穆于就发现陈路在翻行李箱,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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