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臣拧眉:“别夸张,只是扭伤而已。”
穆于一直都知道周颂臣对极限运动情有独钟,攀岩和蹦极都是他玩腻的。
当初周颂臣就因为滑雪摔断过手臂,胳膊上的石膏刚拆,转头就去筹划着在雪山上玩空中滑板。
肖韵为此大发雷霆,一开始穆于还不懂肖阿姨为什么这样生气,直到他去搜索了空中滑板。
空中滑板是跳伞和滑板的结合,需要乘坐直升机,从离地三千米的高空中一跃而下,在云层中踏板滑行,直到距离地面九百多米,才能打开降落伞。
而周颂臣的计划是在雪山之颠玩空中滑板,降落山顶后再滑雪而下。
光是看文字描述,穆于都觉得害怕。
他想周颂臣大概天生就缺少害怕这种情绪,雪地都满足不了他了,还想上天。
这天没能上成,因为肖韵将周颂臣禁足在家中,不许他踏出房门一步。
当初周颂臣连骨折都没放在眼里,何况现在的区区扭伤。
回到酒店,不过才一下午,周颂臣就觉得无趣。
躺在床上的周颂臣无聊地揉着抱枕,转头看向坐在榻榻米处,正在摆出围棋,认真打谱的穆于,不悦道:“你坐那么远,怎么扶我起来?”
穆于作为连累周颂臣至此的元凶,自然百依百顺。
他走到床边,落坐在床上的一小块位置,腰背挺直,端正斯文。
穆于幼时的围棋老师是位有点年纪的老先生,在对弈礼仪上尤其讲究。
围棋对弈中的思考礼仪,便有要求坐姿,需要沉心静气,保持端方姿态。
平日里老先生就拿着一根小木棍,抽打学生们在对弈过程中松懈的背脊,久而久之,穆于的体态就练就出来。
此刻坐得板正的穆于,只觉得腰上一痒,是周颂臣用受伤的那只脚踢了踢他的腰:“我渴了,给我倒水。”
穆于刚将水倒回来,周颂臣又说:“把电视打开,我要看电影。”
他任劳任怨地拿起距离周颂臣只有一臂距离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刚放下遥控器,他还没回到围棋旁边,周颂臣又说:“想吃蛋糕了。”
穆于看了眼外卖软件,发现这里距离市中心确实很远。
坐落在雪山附近的度假村,周遭商铺很少,现在窗外还下着小雪,外卖无人配送。
“我帮你问问酒店前台有没有?”穆于说。
周颂臣却转了主意:“算了,不是有室外温泉吗,去泡一泡。”
穆于忧心道:“你脚还肿着呢,医生说二十四小时内只能冰敷。”
周颂臣却自顾自地扯着后领,将身上的短袖扯了下来,露出宽阔结实的背脊。
穆于没有挪开视线,周颂臣的身体他看了许多次,早已习惯。
只要没有做那件事,他还是能以平常心欣赏眼前这具身躯。
周颂臣换上了泳裤,套了酒店的浴袍,扭头对穆于道:“还不去换衣服,你得陪我去。”
穆于迟疑地看了眼不远处的棋盘,打谱才完成了不到一半。
上次在全国大学生围棋大赛中惨败后,社长给他推荐了一位名家大师。
名师的棋风与他相似,如果能学到其技艺的一两分,也算受益颇多。
为此穆于特地将围棋带到度假村,准备闲暇时间,多多学习。
正犹豫间,周颂臣冷下脸:“行,我自己去。”
穆于心头一跳,平日里周颂臣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好,但一旦对方露出这种神色,绝对是大事不妙。
他连忙站起身,过去拉起周颂臣的手搭在肩上:“怎么能让你自己去,外面下了雪,路上肯定很滑,我扶着你。”
度假村的室外温泉,在露天雪地中,有着各种形态的温泉池,有泡满小黄鸭,也有古典雅致的中式风,甚至还有一口大铁锅。
铜色的大锅四周有三根巨大的木桩与铁链支撑,看起来能装下十个人,底下还像模像样地摆了一圈木材,火光由红色电子灯充当,锅内炊烟袅袅,十分有趣。
如果在往日,穆于肯定要上锅里试试看。但要进这口锅,还得登扶梯。
现下周颂臣腿脚不便,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
最后穆于选了一个风景不错的方形露天温泉池,池上摆放着数个装饰性的木酒桶,用以摆放游客的酒水。
本来以为露天温泉会很冷,谁知滚烫的泉水中和了室外的低温,除了一开始脱去浴袍有点冷以外,进入泉水中后,就非常舒服。
此时穆于正背对着周颂臣,玩着泉水里放置的几只小黄鸭。
像久违地找到了童趣,将手里的小黄鸭捏出声响。
穆于的身材确实不够健壮,腰腹薄得像纸,肩胛骨清晰隆起,平日白皙得近乎不健康的肤色,在泉水的浸泡中,迅速地浮起大片薄红。
水珠至湿润的发尾滑落,越过浮现血色的纤长后颈,陷入脊柱凹槽,直至滑进了那条可笑的蓝色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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