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离开。”
地库里的鬼魂都是良民,没害过人,乍一听枝枝是道士,都吓得瑟瑟发抖,“我们一直住在这里,你让我们走,我们能去哪里?”
“去投胎。”枝枝说可以帮大家去投胎。
旗袍女人解释:“我们没办法投胎的。”
与其说是她们不去投胎,不如说她们是被困在为了这里,困在了千千万万件文物上。
枝枝仔细看了看,“你们明明是鬼,为什么不能去投胎?”
如果是文物、妖怪成精没办法去投胎,可是这些都是阴气很重的鬼魂。
旗袍女人轻轻摇着扇子解释,“我曾是一名舞女,去将军家里表演节目时遭遇子弹袭击,死时血溅在了一只古董青花瓷瓶上面,之后魂魄就跟着这个青花瓷瓶碾转各地,最后来到了博物馆地库里。”
“我也想离开,但是总是离不开它百米之外。”女人说着是幽怨,“如果你真能送我去投胎,我还真的感谢你。”
枝枝知道女人是变成了物缚灵,“你有什么心愿未了?”
“心愿?”旗袍女人想了想,“大抵就是想知道我死后,家人过得如何吧?”
她死前正是在舞厅工作的最后一个月,已经赚够钱的她打算回家见家人,嫁给她喜欢了十年的邻家少年。
枝枝说可以帮她找一找:“你有他们的生辰八字吗?”
旗袍女人点了点头,她有的。
“我帮你算算。”枝枝根据女人提供的八字,帮她算了算家里人的情况,“这些八字的主人都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旗袍女人并不意外,因为时间已经过去至少百年了,“大概什么时候?”
枝枝算了算:“你去世后的第二年。”
旗袍女人:“怎么死的?”
“我只知道是横死,但不知道具体原因。”枝枝想了下,“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帮你问问其他人。”
旗袍女人死了一百多年,在这漫长岁月里,她的感情早就变得淡薄了,但被枝枝提及后,心底涌出久违的难过,她犹豫着点了点头,“如果你能问到,我可以给你报酬。”
“什么报酬?”
“我附在花瓶上跟着主人到处漂泊时曾经看到他将黄金埋在了几个地方,但他死得早,估计还埋在地里的。”
枝枝眼睛亮了亮,“那你等着。”
她说着让阴气弱、心脏不好的人先出去,然后叫来了黑白无常。
走到外面的陆之南听到黑白无常的锁链声,俊脸上浮出一丝苦笑,和枝枝一道总能增长许多见识。
枝枝冲着俊美温和的白无常笑着眨了眨眼:“白无常叔叔,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白无常颔首:“什么忙?”
“她不想去投胎,想知道父母家人是怎么死的。”枝枝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状:“白叔叔帮我查一查吧?等下我给你烧金元宝。”
“那看在枝枝的份上,我帮你看看。”白无常笑着应下,然后打开生死簿帮旗袍女人看了看生平过往和家人的去向,“百年前,各地烟火战乱,敌人进入村中烧杀抢掠,将你们全家杀害。”
听到家人的遭遇,旗袍女人怔忪了好半响才缓过神,她曾经也是那场战争的见证者,她知道那些人有多残忍,也能想象出父母生前遭遇了多少折磨。
她轻轻眨了下湿润的眼眶,轻启红唇,“那他们现在呢?”
白无常:“你的父母家人曾在地府寻你五十年,五十年前才重新投胎离去。”
旗袍女人轻轻点下头,沉默半响后又问了一句:“那邻家哥哥呢?”
白无常:“他在你去世后便娶了妻,隔年也死在了那场灾难里。”
旗袍女人听完后张了张嘴,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
身侧的小姑娘扶着她,担忧地轻轻唤了一声,“红姐?”
“我没事。”旗袍女人良久才回了神,屈膝向枝枝和白无常行了一礼,“那人曾经在这三个地方都埋过,除了黄金还有其他偷走的文物。”
她说完整个人浑身一松,她似有所感地看向身侧的所有人,“我去下面等你们。”
她说罢便消失在众鬼的视线里。
小姑娘不舍得望着消失的旗袍女鬼,“红姐?”
“她去地府投胎了。”枝枝看向剩下的鬼魂,“你们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小姑娘眨了眨水汪汪的眸子,“我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中,家里爷爷奶奶、父母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弟弟,因为我偷偷舀了一碗属于弟弟的醪糟荷包蛋,奶奶追着我打了十几下,最后推得我撞在了家门口的一尊石狮上,死之前我都没吃到那一碗醪糟荷包蛋。”
小姑娘名叫大丫,死时还不到十五岁,被父母用草席草草的一卷就扔进了山里,而魂魄机缘巧合的覆在了一块乌木上,最后被人做成了木雕送来了京城。
死前那一碗醪糟荷包蛋是大丫的噩梦,也是她的梦,她深思熟虑后对枝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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