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沉了下来,再次问道:“李大河,你若是知道什么最好如实禀报,不要隐瞒,若是因为你的隐瞒耽误了查案,你可知道后果?”
李大河哭声一顿,继而又呜呜哭了起来,边哭边道:“没,我真的什么都没隐瞒,我知道的都说了。”
应青云嗓音更冷,“李大河,我再问你一遍,你,黄川子,还有黄强生,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得罪人的事情?”
李大河拼命摇头,哭声中带着颤抖,“没有,真的没有——”
应青云看了他片刻,朝吴为使了个眼色,吴为会意,立马抽出腰间的大刀,架到他脖子上,怒道:“要是再不说实话,我这刀可就不客气了!”
“啊——”黄川子吓得大叫一声,整个人再次哆嗦起来,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我我我、我没、没说、说谎”
吓成这样还说没有,估计是真的没有隐瞒什么,吴为只好将刀收回来。
应青云拧着眉,半晌后挥挥手让他走。
恰在这时,晕过去的黄川子奶奶醒了,又开始呜呜哭,一边哭一年说:“不会的,我家川子不会淹死的,不会的”
封上上安慰道:“奶奶,您先别哭,您不相信你的孙子是淹死的,那我们官府的人就帮你查,但您得配合我们,我们需要问你些问题。”
老太太听闻这话,哭声小了点,视线也终于清明了一点,爬起来就抓着封上上问:“我川子是不是被人害死的?是不是有人要害我家川子!”
封上上安抚地拍拍她,“您先回答我们的问题。昨晚上黄川子回家后醉了吗?”
老太太摇摇头,“没,他没喝多少酒,跟我说话正常的很,走路也一点不飘,他没醉的。”
这一点跟李大河说的一样,黄川子的确没醉酒。
“那他昨晚上半夜起来上茅房您知道吗?”
“我隐约听到他开门出去的声音,但没管,又睡过去了,我不知道他会出事啊!我要知道我就陪着他上茅房了!都是我的错——”
“奶奶您别激动,你再想想,这几天黄川子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到什么都跟我们说说,不拘大小。”
“不对劲的地方不对劲”黄川子奶奶不哭了,全神回忆起了孙子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想着想着突然一震,道:“有,有不对劲的地方,自从强子死后,川子精神就一直不好,晚上还总是做噩梦,说他见到鬼了!”
“他做噩梦梦到鬼了?”应青云问。
黄川子奶奶也说不太清:“应该是做梦梦到的吧,前天他跟我说过一次,说他见到鬼了,很害怕,我问他什么鬼,他好半晌才说是在梦里梦到的,醒来后记不清了。”
封上上和应青云对视一眼,都有点不确定这个事情到底跟本案有没有关系,按理说做个梦没什么特别的,是人都会做梦。
川子奶奶突然提高音量,大叫道:“是不是强子的鬼魂回来了,他一个人去下面太孤单了,所以就来把我的川子带走了?”
封上上赶忙安抚道:“奶奶,这个世间上没有鬼的,您别瞎想。”
“谁说没有鬼!”黄川子奶奶似乎认定了这个说法,“人死后就会变成鬼,要去阎罗殿的,肯定是强子不肯一个人走,所以要带走我的川子,他怎么这么狠心啊,我川子还没娶媳妇呢,他才十九岁啊!”
封上上都不知道怎么劝才好了,这老太太认定了有鬼,压根不接受反驳。
她瞅向应青云,让他想办法,应青云沉思片刻后道:“先回衙门再调查。”
于是一行人只好先返回衙门,回程的路上,封上上回想起今天的审问,道:“大人,我总觉得李大河有点不对劲,他太惊恐了,就算是好朋友意外死了,也不用这么害怕吧,上次他见到黄强生的尸体时,虽然震惊,但远没有这么惊恐,为什么见到黄川子就不对劲了?”
应青云颔首,“他的确不对劲。”
吴为道:“可我都用刀架他脖子上了他都没说,要是真的有鬼,除非是他害的黄川子,他死也不愿意说。”
应青云沉吟:“两人关系一向好,昨晚上还一起出去喝酒,不像是有仇恨的样子。”
封上上:“今天李大河看见黄川子的尸体时,震惊不可置信的表情非常真实,说明他提前不知道黄川子死了,符合正常人的反应,若真是装的,除非他是一个非常善于表演伪装的人,骗过了我们所有人。”
吴为:“这李大河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小子,应该不会这么厉害吧,可要是跟他无关,他害怕什么?”
一直没说过话的云泽此时插了一句话,“会不会是你们想多了?我看黄川子就是半夜上厕所没站稳摔进茅坑里了,我记得小时候在村子里的确有人倒霉地摔进茅坑里过。”
见云泽这么说,一直紧闭着嘴不敢说话的六子终于像是找到了知音,开口道:“你看,云泽也见过,我们村子里也有人掉进茅坑里淹死了,我说的是真事,真不是乌鸦嘴。”
“你闭嘴!”吴为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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