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合不上。
“你明日将这两箱东西交给青才,与他说清,日后我们都不会再过去了……”
林温温絮絮叨叨交代了很多,珍珠一一记下,第二日她跑了两趟,累得气喘吁吁,终是将两箱东西安安稳稳放到了流景院。
林温温交代的话也一字不差讲给了青才。
“不是三娘子不愿见郎君,是三娘子如今不便外出。”
“日后我们都不会再过来了,三娘子惦记顾郎君身子,便送来这箱东西,留着也好,典卖后抓些养身体的药,将你家郎君身子务必要养好。”
“还有这一箱书册,是三娘送给你家郎君的,望顾郎君莫要灰心,两年后他必定能够金榜题名!”
不用青才转述,珍珠的声音并不算小,一字一句说得极为真切,表面是说给青才,实际句句都是在说给窗后的那道身影听的。
珍珠走了,青才缓缓回头,那身影还在窗后,许久未曾挪动。
青才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堂堂一个七尺儿郎,竟然站在大太阳下酸了鼻根,可三娘和郎君……他们实在是……
原来话本里的故事也未必都是假的,这世间当真有这般令人动容的情意。
从前还只是猜测,他猜测三娘子对郎君有意,却也不敢完全笃定,如今看到眼前这两大箱东西,又听到那番话,青才已经完全相信,三娘子心里有郎君。
而郎君,定也是喜欢三娘子的。
鼻根的酸意直达眼睑,青才终是忍不住,转身回屋中。
窗后,顾诚因双眼紧闭,许久后才缓缓睁开,他来到院中,将那两箱东西盖好,将那泪眼婆娑的青才叫出来,吩咐他择小路,将这两箱东西送回去。
“她若真心不愿在与我往来,直说便可,这些东西不必送,我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青才又想哭了,不过还是先听吩咐办事,他红着眼开始搬东西,顾诚因则回到屋中看书,可余光不论扫到何处,似乎都能看到那个忙碌又兴奋的身影。
那身影还时不时偷偷看他。
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却没想她的一颦一笑,皆落入他的眼中。
顾诚因心口生疼,根本无法让他集中精力,他取来纸笔,开始抄书,以求静心,许是力道过大,才刚写了几个字,手中竹管笔的笔尖便倏然断开。
“顾表兄,我的羊毫笔可是用兔毛做的,特别好用,你试试就知道了。”
小女娘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她诚恳的望着他,将那根上好的羊毫笔捧在他的面前。
顾诚因心口又是一痛,似是有只无形的手,正在用力捏着他的心脏。
笔尖已断,他却没有停下,用力之大让那笔杆也断在掌中,刺破了他的掌心,鲜血落在白纸上,与漆黑的墨点慢慢融合……
“郎君!”
院门被一把推开,青才是一路疾跑回来的,他冲进屋,险些被门槛绊个跟头。
“郎君!”
青才又唤顾诚因一声,几乎是飞扑到顾诚因身侧的,他一手撑着案几,一手不住在心口顺气。
“春、春、春闱……”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强让自己憋住气,缓了片刻,扯出一个既兴奋又激动的笑容,一字一句道:“春闱作废了!”
御史台的弹劾书,终于在前日递到了皇上面前。
所弹劾之人,常宁公主与吏部尚书。
所弹劾之事,科举舞弊。
这届春闱前,常宁公主向吏部尚书行贿白银十二箱,宅院两座,园林一处,姬妾七人。
借公主之名,公荐考生十四人,这十四人,全部考中进士,其中一人更是荣得榜眼之位。
御史台将证据一一呈于殿前。
白银去向,宅院与园林位置,姬妾姓名,还有那公荐的十四人,姓甚名谁,出身何处。
看到这所谓考中进士的十四人中,有一人来自平康坊的章台街时,皇上再也忍受不住,勃然大怒。
当场从龙椅上冲到那吏部尚书面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证据确凿,不容狡辩,皇上对常宁公主也彻底失望,直接下令贬为庶民,从此不得踏足京城半步,而那吏部尚书,所杖一百,全族发配烟瘴之地。
至于那十四人,为表公允,今年春闱作废,推至关试日,交由礼部主持重考,皇上亲自监考。
方才青才去还那箱子时,路过大房院后的一处小路,他原本只是靠着墙想在那里歇口气,却听墙那边,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
青才怕是自己听错了,他将东西还给珍珠时,又问了珍珠,珍珠也是这样说,但他还是不放心,又亲自跑出府去。
“郎君,是真的,是真的啊,那皇榜就贴在路口,我亲眼看到的!”
如今上京街头,人人都在议论此事,这事已成定局,做不得假。
“我听珍珠说,宁家三郎的探花之名也跟着作废了,方才宁家派人过来,要将婚期推至重考放榜之后,那宁家三郎想要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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