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锐苦笑:“这时候估计半个中国的记者都在他家门口蹲点呢,我们要去凑热闹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顾铮摇摇头:“有人去了我们就更容易找到地方,但是这些人手上没有我们的牌,现在大多数的记者去凑热闹都是为了蹭热度,吃口宋思洋的人血馒头,但我们已经有很确凿的证据证明公司和节目组可能都不怀好意,通过这件事将他家里人约出来,对方应该是愿意的。”
他说完竟然也拿出手机来翻微信联系人,雷锐瞄了一眼,发现里头的人居然还不少,印象中四年前顾铮的联系人只有两位数,如今却暴涨到了几百,他震惊道:“你这四年这么发愤图强吗,接了这么多委托?”
顾铮给联系人的名片都相当细致,上头会明确写是什么做什么委托认识的,对方是什么工作,因此找起人来非常快,他淡淡道:“每次委托都会加三四个,有什么事情尽量微信解决。”
他很快从联系人里翻出一个名叫张鸣的人,把手机递给雷锐:“这个人是我之前在一个委托认识的,他现在是朝阳新闻的娱乐新闻组组长,这么大的事他肯定有门路,你打个电话过去问一下,想办法要到宋思洋家里人的联系方式。”
雷锐没想到顾铮还有这种本事:“看不出来,顾铮你现在都知道积攒人脉了。”
“快问,如果要出差我们立刻就得出发,这个委托拖不长。”
顾铮在旁催促,雷锐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和这个自己压根没见过面的人打了语音通话,十分钟之后,张鸣把宋思洋父母的家庭住址发了过来,顾铮扫了一眼,宋思洋的父母都住在津海,离北阳大概两个小时车程,当即起身把车钥匙丢给雷锐:“如果运气好今晚就能赶回来,我需要知道宋思洋到底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只有这样才能知道他在现场的那些表现到底是不是出于他的本心,节目组又有没有逼迫他干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等等。”雷锐一脸莫名,“这事儿打个电话不就完了?”
顾铮凉凉道:“你说的,现在半个中国的记者都在堵这一家子,你觉得他们现在会敢在电话里什么都说吗?”
雷锐有些无奈,心里却也知道顾铮的担心不无道理,舆论热度高是一把双刃剑,虽说现在全国网民的目光都集中在宋思洋身上会导致调查很困难,但如果他们能干好这一票,保不准接下来一年的委托都有着落了。雷锐想到自己的房贷叹了口气,跟着顾铮出了门,一路上他负责当司机,而顾铮则一直关注光景和青舞节目组的动态,不知道为什么,光景的索赔微博已经发了好几个小时,然而节目组方面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顾铮越想越不对劲,现在这个一面倒的趋势已经导致节目组一些导演的微博都被人人肉了出来,几个小姑娘的微博下满是叫她杀人犯的谩骂,可即便这样,往日营业很频繁的节目组官微却还是静悄悄一片,他皱眉:“节目组对宋思洋的死还有光景的索赔至今都没有正面的回应,但是现在的网络舆论对节目组已经很不妙了,他们无论如何,至少应该先出个声明才对。”
雷锐看着上方还有一公里下高速的路牌,心里却想说不定明月传媒也是在悄咪咪地憋大招,毕竟这些老牌的制作公司都在业内爬默滚打多年,实在不像是会因为这种突发状况就被吓傻了,更像是在等待某个时机,一次性回应所有的网络争议。
据张鸣的说法,宋思洋的父母都是上班族,而宋思洋是他们的独子,如今这种突然的噩耗降临在这个家庭,在几家媒体上门采访拍回的视频里,宋妈妈都哭得险些昏厥过去。
雷锐将车停在距离宋思洋家不远的一条街道上,问道:“接下来怎么办,不能直接杀上门吧?”
顾铮淡淡道:“张鸣给你的信息里不是有宋思洋父亲的手机号吗,你先拨一下看看有没有停机和关机,如果没有,就给他发短信把我们目前有的进展都说一下,把他约过来和我们见面。”
雷锐本以为顾铮要说出什么多好的办法,谁知竟就说出这个,好笑道:“如果手机号码都曝光了,他真的还会看手机吗?而且这时候他的短信信箱不都爆啦?”
顾铮摇摇头:“他们会看手机,因为要随时看这件事的进展,而且张鸣有的信息并不一定是所有媒体都有的,他上次卷进的委托就和人肉搜索有关,他能拿到手机号,不代表人人都有,我们发短信过去也会比较礼貌一点。”
雷锐一听这意思,顾铮留着这条渠道就是为了日后做这种勾当的,不禁好奇起来:“说起来为什么你联系他他就愿意给你,难不成是有什么小辫子攥在你手上?”
“他因为人肉别人被人报复,给人拍了和女人一起进入酒店的视频,然后视频被寄给了他的妻子,是我给他做的澄清,通过酒店餐厅的监控证明他是去谈业务的。”顾铮凉凉看他一眼,“你这种天天猎艳的人也要小心,如果被人拍下来,日后可能会也会被人利用寄给你老婆。”
“……”
雷锐打了个寒颤,当即觉得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低头给宋思洋的父亲编辑长长的短信,他本以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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