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闪,可已经没有机会全身而退。
他脚下一用力,架住前方的侍卫一齐压在他弯刀上的刀刃,压低后肩对准偷袭者的刀锋,这样即使他被刀刺中,也不足以致命。
“大人小心!”
就在处邪朱闻准备迎接疼痛的那一刻,忽然有一道身影从后方猛地扑过来。
只听“噗嗤”一声,老宰相的心口被偷袭侍卫的刀尖贯穿,一口鲜血从他口中涌出,尽数喷到了伤他的人身上。
处邪朱闻瞳孔骤然一缩,手上陡然加力一抬,掀翻了面前众侍卫的刀,转身想要接住老宰相。
老宰相却没有倒下,他死死钳住眼前侍卫的手臂,含着血对处邪朱闻留下一句话:“大人……老臣就侍奉您到这里了!”
他箍着那侍卫的胳膊,猛然往前发力,带着对方一同从桥边跳下。
随着人体被扎穿的声音传来,尖刺阵再度往下一沉,石门发出隆隆的声响,中间的缝隙越裂越开,逐渐显出了一条半人宽的通路。
一缕灼热的风迅速从门后刮来,带着扑面而来的硫磺的气息。
回过神来的处邪朱闻一连数刀,解决掉方才压制住他的那几名侍卫。
这几人依次被从桥上杀落后,石门的缝隙却没有继续打开的迹象。
此时还能站在桥上的人,除了他和受了伤的副侍卫官,就只剩下扶引,以及其余几个刚才没敢奋起反抗摄政王的胆小侍卫。
副侍卫官杀敌勇猛,因此受了不轻的伤,胸腹处都有血迹从衣服下渗出来。
“大人……”他喘着气问处邪朱闻:“现在属下该如何行事……?”
处邪朱闻冷漠地看着他,冰冷的声线低沉响起:“不必再行事,因为你已经没有用了。”
副侍卫官脸色大变,而处邪朱闻一脚踹在他胸口,把他从桥上踹了下去。
副侍卫官的死,换来了机关的完全开启。
就在他落入尖刺阵的瞬间,感受到重量的地面终于沉到了最底,而方才纹丝不动的石门发出沉重的摩擦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向两侧轰然洞开。
“到地方了。”
处邪朱闻一甩刀身上的血,径直向大开的石门走去。
缓过劲来的侍卫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三三两两彼此搀扶着,也跟在他身后往前走。
扶引似乎想用刀尖在石桥的围栏上刻点什么,看了眼四周,又觉得好像没有必要了,便收了刀,往前跑了几步,紧跟着处邪朱闻而去。
“大人,等等属下!”
在穿过石门之前,扶引终于追上了他。
处邪朱闻听到他的声音,回头看向了他。
几个侍卫吓得立刻停住脚步,生怕处邪朱闻再一次大开杀戒。
扶引也停在原地,卑躬屈膝地佝偻着肩膀,点头哈腰地问:“大人,有什么吩咐?”
处邪朱闻冷冷瞥他一眼:“你,就不用进去了。”
扶引浑身一震,抬头望向了他。
第140章 那祭坛下方,是万年不灭的炎山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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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迟和杜昙昼不再需要夜不收的记号作为路标了,墓道中的血腥味足以作为指示方向的标记。
循着浓重得渐渐无法忍受的血腥气味,二人来到了那座不久前才发生过叛变与厮杀的石桥,也找到了血味的源头。
石桥下,尖刺阵中,鲜血在尸体周围成滩凝结,浓郁的血腥气就是从这里,被热气带进了远处的墓道。
杜昙昼在尸体中着急地寻找了一番,没有见到扶引,才略略松了口气。
“那是……老宰相?”莫迟拧着眉头:“连他都被处邪朱闻杀了?”
尸身下方,杜昙昼见到了许多白骨。
“那些死去多年的人,似乎不是工匠,他们的骨头旁边还有兵刃和头盔。”
莫迟的视线笔直地看向前方,顺着他的目光,杜昙昼终于将注意力放到了石桥之后。
桥对岸,两扇石门朝左右洞开,而正前方,一座恢弘空旷的大殿,正静静等待着他们。
灼热的风裹挟着硫磺的味道从大殿深处刮来,和天顶壁画上一模一样的鸟首巨像出现在最尽头的墙壁上。
大殿正中,圆形的祭坛蒸腾着热浪喷薄而出,不用走近细看也猜得到,在那祭坛下方,是万年不灭的炎山之火。
莫迟:“这里,就是地宫大殿了。”
“小心些。”杜昙昼压低声音:“尚未见到处邪朱闻,当中必然有诈。”
两人缓缓抽刀,走过石桥,悄无声息地穿过了石门。
地宫大殿的全貌徐徐在面前展开,大殿进深至少有二十余丈,穹顶与地面的距离只会比进深更高。
大殿两侧均由通天石柱作为支撑,石柱之下,在两边的石墙上,建有一圈二层回廊。
殿中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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