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的呼吸霎时停滞,身体紧绷成一条线,心跳得几乎要从胸膛里吐出来,背后立刻出了一脊背的冷汗。
她吓得心中别无所想,只能愣愣地等待身后那双手的动作。
但想象中的疼痛与击打并未传来,那双手轻轻放在她脑后,不过动了几下,就解开了她脸上的黑布。
能看清东西后,乔沅当即回身看去:“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紧张得声音都又尖又利,完全变了调。
面前,是个身材高大、身体健硕的男子。
男子肤色黝黑,一双手似乎有蒲扇大,手臂健壮,对她咧嘴一笑时,还露出满口的大白牙:“姑娘莫慌,我是这地牢的狱卒,这里是临淳湖上的水匪寨,不过有我在,你暂时是安全的。”
乔沅惊疑不定,杏眼睁得圆溜溜:“水匪?!临淳湖上怎么还会有水匪?!”
匪寨围墙墙头。
三人在空无一物的围墙上走了一圈,都没有寻到任何一个可以下去的地方。
光秃秃的围墙上,除了能听到不断传来机杼声,似乎别无他物。
杜昙昼:“此地定有机关,若不能解,恐怕我们就是待到天亮,也进不了匪寨。”
莫迟对着他摇了摇头,意思是:别看我,焉弥可没有这些,那鬼地方连人喝的水都缺,不可能还有多余的拿来建水流机关。
辛良遥一步一步绕着墙头走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一块木板旁。
“二位大人,烦请动身到此处来听一听,这块板子的动静,好像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莫迟走上前,弯曲手指,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
木板发出的声音又清又空,下方应该另有空间。
只是这块板子与周围地面严丝合缝,连能把刀尖插进去的缝隙也没有。
杜昙昼用手在板上按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能打开这块木板的机关。
辛良遥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想要照亮后细细查看。
手一抖,火折子没拿稳,掉落在地,又被忽然起的大风吹到围墙边缘。
辛良遥急走了几步,弯下腰去捡,直起身时,手不经意地在墙头上撑了一下借力。只听咔哒一声响,那块木板之下忽然传来机关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板子就往下一陷,缓缓向侧方收拢,露出了隐藏其下的一排木阶梯。
莫迟回头看辛良遥:“你怎么做到的?”
辛良遥手拿火折子,目瞪口呆,还保持着刚才那个手扶着墙头借力的姿势,完全没反应过来。
杜昙昼笑道:“看来上天垂怜你救乔沅心切,让你误打误撞碰到了开关。”
“走吧。”莫迟握紧腰间的刀,率先踩上木梯,一步步谨慎而下。
没踩多少梯级,他就下到了地面。
“下来吧,这一层什么人都没有。”
杜昙昼紧随其后,走在最后的是辛良遥。
他们此刻所在,应是匪寨的最上层,这里的甬道一片漆黑。
辛良遥连忙点燃火折子,三人在四周找寻了一番,于不远处的墙面上发现了一个没点燃的火把。
辛良遥惊喜道:“这里有火把!在下现在就把它点上!”
“等一下!”
莫迟刚出言阻止,辛良遥已经将火烛点燃了。
随着最近处的这根火把被点燃,由近及远,面前漆黑甬道上的一连串火把都依次被点燃。
原本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立刻变得十分明亮,一眼望去,是一片平坦的通路。
辛良遥自己都惊了:“在下从未见过如此设计,这又是什么机关诀窍?”
杜昙昼眼底浮起一丝疑惑,语气仍是八风不动的淡然平静:“此地不像是匪寨,倒像是个地下陵墓,处处都设有机关,设置还这般精妙,本官对这些匪徒的真实身份越来越好奇了。”
莫迟抽出长刀垂于身侧,对辛良遥道:“辛公子,此后行事请务必谨慎,不要再这么莽撞。这座匪寨不是寻常人能够搭建的,说不定还隐藏着许多致命机关,万事还须小心。”
辛良遥面露愧色:“大人说得是,是在下思虑不周了。”
“走吧。”莫迟倒提着刀,二人跟在他身后,向眼前被火照亮的通路走去。
匪寨地牢。
乔沅望着身旁给信鸽喂食的男子,壮起胆子,轻声问:“这里是匪寨,那你也是水匪了?”
男子回头冲她露齿一笑,并不回答,又转过身继续饲喂信鸽。
他刚才从角落里找出了一根玉米,现在正在一点点把玉米粒剥下,喂给笼子里的几只信鸽吃。
地牢潮湿阴暗,鸽笼的围栏和栖木上都生了苔藓,几只鸽子却干干净净,精神也不错,看得出被那男子养得很好。
乔沅心中一动,问:“你是被他们抢来,又关在这里替他们养鸽子的吗?”
男子摇了摇头:“我是自愿来的,我也不是负责养鸽子的,只是我来的时候,看这些鸽子无
好版主